山本进驻了河源县后,这些天都陪着凌楚渃游山玩水,或是陪凌楚渃去采访拍照。 凌楚渃此时心中也很矛盾,山本陪她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固然是好,可是山本不理军务她也就没有机会得到日本内部消息了! 凌楚渃顿时有些颓然‘她还是不适合当间谍啊!’ 凌楚渃闲着没事在河源宪兵队内闲逛,宪兵队的日本军官都知道山本大佐对她的态度,她去哪也没人敢拦。 她看着园中的景象,五部一拦,十步一岗 ‘这守卫太严密了吧!’ 刚跨过一个角门,一旁的日本士兵就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scarlett小姐” 凌楚渃只能笑呵呵地一一回复,看着这着装就知道是到了山本的地盘。 山本征用平田一郎宪兵队的地方,当做军事训练基地。 ‘山本,你隔开宪兵队确定不是看不起宪兵队的那些兵。’ 进了另一个小院,走过山西特色的棋盘式窄道,来到了瞭望台,这里俗称的角楼。本来她准备去角楼上看看这河源的整体布局,结果刚到角楼旁就听到屋中有人在说话。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凌楚渃就悄悄地走近。 屋中津田晴明站在一旁低着头,而山本翘着腿坐在桌旁,手摸着嘴唇眼角上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津田的话。 “大佐,攸冢大将让咱们抓紧时间行动!” 从里间刚接过电话的长泽志雄快步走来, “大佐,朱子明电报发来消息说近期李云龙可能会娶亲,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候进攻赵家裕。” 山本转着笔,满是漫不经心。 “嗯~” 忽而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就到这吧!我有事先走了!” 山本抬脚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凌楚渃一个翻身跳上角楼的楼梯,险险地站稳了,扶着墙壁拍了下胸膛 ‘好险啊!幸亏没穿裙子。’ 上了楼后的凌楚渃装模作样地眺望着河源县全景。 此时,宪兵队队长平田一郎看见了角楼上的凌楚渃,从远处跑来,手上还晃着刺眼反光的东西。 “scarlett小姐,scarlett小姐”平田一郎拖着肥胖的身躯边跑边喊道。 凌楚渃看到平田那个胖子在底下手舞足蹈,到底还是没听清他到底喊些什么。 “什么啊!”凌楚渃对底下摇手示意自己听不到。 平田在底下手忙脚乱,又看了眼角楼下的围墙。‘还是算了吧!还要绕一圈才到角楼,’ 掏出帕子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角楼这么高,上去得要了他老命。’ “队长,scarlett小姐听不清。”穿着长衫的便衣匆匆赶来,手里还用礼帽扇着风。 平田扭头准备把手上的东西砸向刚赶到的便衣,一看是给山本大佐的请帖又忍了。 “八嘎(混蛋),在说什么废话!” 凌楚渃在角楼上耍着平田玩,看着平田急得跳脚,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么大的动静山本一木怎么能不知道。他已经在角楼上站了一会了,看着凌楚渃玩得开心,也就没出声。 ‘平田被玩一会也没什么?’山本不在乎。 双方交流无果后,平田身旁的狗头军师就出了个馊主意。 “队长,是不是你惹到scarlett小姐了,我刚看到大佐在角楼上的身影了! 您要不喊句‘山本夫人’ ,大佐那么爱scarlett小姐,听到了说不定一高兴,就答应你了!” 平田很是高兴,大大夸奖了身边的军师“呦西,犬养君的主意不错。” “山本夫人,山本夫人,我来是邀请您和大佐来我的生日宴~”这一嗓子吼下去,得了!别提多高亢嘹亮了! 角楼上的凌楚渃恨不得下去把平田一郎的嘴给堵住,他这样吼下去,自己不是也是了! 山本从后面一手搂过凌楚渃不盈一握的细腰,笑看着震惊转过来的凌楚渃 ‘平田这小子很会来事嘛!’ 扬起半握起拳头的手,动了动并着的两指,一旁跟随他上来的士兵接到指示上前 “嗨,大佐有什么吩咐!” 山本忽略凌楚渃不自然的表情,好心情的说“告诉平田,我同意了!” “嗨” 特种士兵从背囊中拿出,不知道比军队上扬声用的铁皮喇叭高端多少倍扬声器,对底下的平田一郎说 “请平田队长敬候,大佐会携夫人如期而至。” 凌楚渃此时还能说什么,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啊!默默希望他家醋王团座不要知道这件事! 平田一郎生日这天就飞快来临了,平田听说山本夫人喜欢聚仙楼的菜就包下了全场,一大早就在聚仙楼门前恭候二人来临。 凌楚渃这就郁闷了,‘这都什么事吗?她来是为楚云飞争取时间,结果骑虎难下。那就再留几天打探消息顺便接近攸冢义男呗!结果日军核心消息没打探出来就不说了,攸冢义男影子都没见着!她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变成了山本的太太了。’ 凌楚渃根本没换一旁摆放整齐的米色洋装,那是山本给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日本侍女和子送来今天宴会穿的礼服。 手揪着桌上山本送的花,破败的花撒了一地。 ‘来这还要去什么日本人的生日宴,我有病吧我!’ 山本敲了下门“scarlett,我们该去平田那了!” 山本耐心地敲了半天门,里边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一旁的和子看不下去了,穿着樱花和服踩着木屐迈着小碎步来到山本面前劝说 “大佐,夫人心情不好,早上我送完衣服之后,夫人就把我赶出来了!” 山本听到和子这么说也没半分生气,“雅雅,你怎么才肯出来,咱不去就不去,你说去哪咱们就去哪,你先出来好吗?” 凌楚渃在里边听到和子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是影视剧里的恶毒女人似的, ‘她难为和子了吗?’再听到山本的声音别提多憋屈了,在这里人前还得温婉,真没有在楚云飞那里自由,‘飞飞,我好想你啊!’ ‘去就去,不去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用当年在军校的速度,三下五除二点地就换好了洋装,还给自己配上了蓝宝石项链。两鬓垂下的秀发用蝴蝶结挽在脑后,给自己画了个嫣红的唇妆,看着镜中的自己拿炭笔轻轻瞄着眉,镜中美人眼角微挑‘还真是妖艳啊!’ 凌楚渃冷魅一笑,戴着蕾丝手套的一双手突然打开了房门,正敲门的山本此时呆呆地看着这双手的主人,女士帽的蕾丝花边半掩着帽下那张红唇媚眼,洋裙更显女人纤细高挑的身段,米色被凌楚渃穿得清冷高贵。 和子和服下的手不自觉地捏在一起,这些动作被一旁的凌楚渃尽收眼底。 凌楚渃心中不禁咋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就不能让她清净两天!’ 而这边只能搭上山本伸出的手,一路都没想明白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聚仙楼前的平田一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贵客,老远看到大佐的车,赶忙上前迎接。 “大佐能来本人的生日宴,真是蓬荜生辉啊!” 平常再是冷傲不羁的山本也得客套两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着两人的客套凌楚渃是一阵恶寒,还不能走,毕竟她是和山本一起来的! 生日宴无非就是那样吃吃喝喝说说祝词,凌楚渃在主宾席上甚感无聊,东瞅瞅西看看。 宴会一角大块朵颐的两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凌楚渃不禁揉揉眼,‘她不会眼花吧!怎么是李云龙和和尚,这两人怎么跑来了?’ 只见桌上的李云龙和魏和尚一身讲究的灰色杭绸长衫,与穿着截然相反的是二人难看的吃香。 李云龙正和魏和尚抢夺盘中的花生米,两人用筷子较着劲。 凌楚渃津津有味地看着‘真别说,和尚和李云龙的爱好还真一样,两人的脾气都很倔,和尚再小几岁,说李云龙是他爹,都有人信!’ 凌楚渃看着李云龙护食的样子有些好笑,真是一物降一物!真别说,在她麾下都这么长时间了,和尚怎么还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哈哈笑话,别人知道还以为她这个长官虐待他呢!’ 两人这样折腾,桌上肯定是一片狼藉,一旁的年轻日本军官就火了,对一旁的和尚恶狠狠地冒了句“八嘎!” 和尚虽听不懂日语,但好歹跟着凌楚渃混,常识总知道。 和尚一听,‘狗娘养的,这日本鬼子赶骂他。’把楚云飞走时交待好他的别闹事给忘了,也忘了今天是来看他家钧座的! “你他娘的小日本,□□姥姥!”和尚这一嗓门的粗野回敬,瞬间震惊四座。 日本军国是被这一嗓门震到了,停止了喧闹。而伪军军官被这句叫骂给惊到了,回不过神来! 此时脸上浮现笑意的也只有凌楚渃了。‘这个和尚呀!’ 在周围日本军官剑拔弩张之时,凌楚渃终于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不正是李云龙楚云飞来人家宪兵队队长生日宴席蹭吃蹭喝,最后把县城日本军官一锅端了!气得多田骏柒悬赏二十万大洋,就为买他俩人头。 凌楚渃赶忙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过去他们能脱身是因为没有山本,现在外面还围着山本的特工队呢!他们再胡来就凭他们几个?那不是找死。’ 他周身贵气让他在人群中很是突出,因此坐在角落以免引起注意,但这何尝能躲得了凌楚渃的目光呢!一番寻找对上了那抹熟悉的目光,温润的眼神,是他。 凌楚渃看着坐在角落的楚云飞,同样杭绸长衫的他,别样的雅致。他的五官比半月前更加立体,略显白皙的脸上浓黑的剑眉更加突出,而此时微皱着,默默得喝下手中的酒。 凌楚渃强行稳定心神,还是正事要紧。 出声制止了周围军官的举动“且慢,在平田君的重要日子上还是不宜见血。”转头看着桌对面的平田一郎,“我说的对吗?平田君” 被点到名的平田赶忙站起来点着头,“对对,山本夫人说的是!”然后一脸肃然地对收下吩咐“没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就是喝酒闹事而以,宴会继续。” 回头对凌楚渃笑笑,欠了欠身。 刚才平田的一句话让她如遭雷劈,‘完了!她怎么忘了这茬了!’ 再去看楚云飞时,留给她的只有背影,还有那不间断的抬杯喝酒的姿势。 凌楚渃真想扶额‘这下完了!看来飞飞真生气了!’ 这时的她哪管和尚往这边跃跃欲试的小眼神,和尚忍不住嘀咕了‘钧座怎么不理他,难道没发现是他!’ 他不知道因为他,他家钧座遇到了跪搓衣板都解决不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