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陶方的人都知道，此人是个少年老成，自小就跟着爷爷学做学问，小小年纪就能通读所有史书典籍，之后又一直外出游学，虽见多识广，但却是个古板之人，身边也没多少同年龄的朋友。

太子打量了一下一旁的三个人，李蔚兄妹他见过，虽比同龄人稳重，却也没有什么才名传出，而白霜霜……就有点意思了。

太子笑着对低垂着头的白霜霜道：“原来白大小姐竟也与陶方相识吗？”

白霜霜微微颔首，恭敬的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幼年时期曾有幸跟读过陶老先生两年。”

“原来如此。”太子点了点头，又道：“陶方回来之后忙得连本宫都难得一见，几位却能有幸与陶方坐下长谈，想必关系非同一般。”

陶方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何太子会突然将话锋转向白霜霜，敏锐的感觉到，太子殿下，似乎就是为了白霜霜而来。有些担心白霜霜无法应对，便看了一眼程若瀚。在场能在太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只有陶方和程若瀚，但能正当光明的替白霜霜说话的，却只能是程若瀚。

但这一眼望去，更是让陶方有些不悦，程若瀚竟一脸希冀和惊喜的看着白霜霜，看起来似乎非常希望白霜霜能作答，全然没有想要替白霜霜说话的意思。程若瀚的这个举动，是想要借此讨好太子的意思吗？

陶方心生不满，刚想开口，却不想白霜霜自己已经开口回话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虽与陶博士因一些因缘际会相识，但比之太子殿下同陶博士的情谊还是远远不如的，只是今日与李小姐兄妹二人相聚时偶遇了陶博士，便坐下聊了几句，又因着陶博士还有要事，现下正打算各自回府。”

白霜霜的声音柔缓，诉说的内容又清晰有理，几句话就将她与陶方的关系扯开了十万八千里，还顺带替陶方挡去了太子相邀的可能性。

太子之前就听说了白霜霜的忠义之名，程家寿宴上随口的调笑又得程若昀的解围，让他一直没能看清白霜霜，让他一直以为白霜霜只是个有点勇气的小丫头，但今日才知，白霜霜的头脑也很是灵光。

他扯了扯嘴角，表情似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陶方还有要事，那不如就先请吧。”

陶方微微敛眉，却又因着白霜霜刚才的话，现在无法再开口留下来，犹豫再三之后，看着那还想说什么的李然，便急忙的拉了李然，先行离开。

出了和悦楼，李然看了一眼沉思的陶方，气鼓鼓的对陶方道：“现在霜霜还在里面呢。”

陶方却是十分冷静的道：“那又如何？霜霜既然让我们先走，自然是有方法应对，不想让你这个人蠢脑袋参与进去。况且旁边不是还有她的未婚夫婿在吗？应该做出十分过分的事情。。”

蠢，蠢脑袋？这个呆木头竟然敢骂自己！李然翻了个眼白，没好气的道：“你才蠢脑袋呢，你全家都蠢！你看刚才程若瀚有要帮霜霜抵挡的意思吗？”她冷哼了一声接着说：“只怕他还巴不得霜霜能作陪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