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听了脸色更是难看,沉着脸对李然道:“这种话有伤霜霜的名誉,不可再胡说。”
虽然制止了李然的“胡说”,但陶方心中也很是不安。他皱了皱眉,太久没有在朝都之中,许多的关系自己并不明了,况且今日实在有太多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先是白霜霜不愿嫁入程家的消息,紧接着又得知白霜霜想要退婚,他还没理清楚这些事,就遭遇了太子对白霜霜的关注,没能替白霜霜抵挡三分,还反让白霜霜先将他摘了出来。
最让陶方在意的是,白霜霜今日的种种反应,都实在同几年前的她大相径庭。他预想了白霜霜这些年的遭遇可能或多或少会让白霜霜有所改变,却没想到竟然变得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陶方回头看了一眼和悦楼的招牌,想着刚才程若瀚的反应,以及先前白明珠的试探,心中不禁悲从中起。被自己从小当做亲生妹妹一般守护的白霜霜,在这些年竟是半点都没有得到他人的庇佑,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才从夹缝中生存至今。
思及此处,陶方也顾不得去追究白霜霜的变化了,只是充满了无尽的内疚和心疼。
而在和悦楼内,因为白霜霜的话,那太子自然而然的便重新进入了先前与陶方等人相聚的包间内。
这种密闭空间让白霜霜感到很难受,春桃等下人都被拦在了屋外,屋里只有她与太子以及程若瀚三人,太子没能赐座,白霜霜也不能自己找位子坐下,站在堂中又太过扎眼,挣扎之下,白霜霜只得咬紧了牙关,忍着不耐站到了程若瀚的身后。
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刚站定,程若瀚就朝她使着眼色,让她为太子沏茶,白霜霜胃中翻滚,只装作没瞧见的样子,站在程若瀚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既然霜霜姑娘也不是外人了,那我们便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吧。程二公子,漱玉馆你已经去过,和悦楼也是你熟悉的。”太子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对正襟危坐的程若瀚道:“你现在同本宫说说你的想法。”
“这……”程若瀚听了有些措手不及,刚刚在包间内谈了这么久,太子都没有问到这个问题,为何现在突然提到这个?“太子殿下是指……”
白霜霜微微抬了抬眼,看了一下太子的神色,那与李元博有三分相似的五官上正透着几分吊儿郎当。
“你看这漱玉馆与和悦楼,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
程若瀚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视线有些无助的在包间内巡视着,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此时包间内安静地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遑论程若瀚那有些急躁的呼吸声。
程若瀚在包间内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最后终是想到什么一般,陡然回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一脸乖巧的白霜霜,目光也顿时充满了期待。
他怎么会忘了,白霜霜冰雪聪明,曾给他指了好几次明路,若是白霜霜的话,定是知道太子殿下所问之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