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马车上，白正中已经给她透了底，武帝在看完了烟花后就问了一句，烟花是哪里供上来的。太子李元毅脸色大变，回说是程家名下的烟花坊所供，武帝虽当下没有多说什么，但在中秋之宴结束后，立刻就让所有的皇子和他去了养心殿。

白正中在马车上告知郑氏，程家或许有难了，并询问郑氏对程若瀚做烟花生意一事知不知情。

郑氏在御花园观看烟火之时，也发现了飞龙龙爪有异的情况，当时确认飞龙只有四爪后，郑氏背上的冷汗都渗了出来，只道这件事若是追查起来，要是被人知道程若瀚的生意，她郑氏也有入股，只怕她难辞其咎。

现在白霜霜如此看着她，意有所指，郑氏也当即明白了白霜霜的意思。这白霜霜，看来是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她郑氏入股了程若瀚生意的事，现在打算拿出来在白正中面前大做文章！

思及此处，郑氏不禁面色发白，她强撑笑意的道：“老爷说的是，霜霜想来知书达理，定是明珠不懂事，做出了什么，才会惹的霜霜来教训。”

“娘？！”白明珠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才在皇宫时，郑氏还对她被白霜霜欺负的事发火，怎么现在又这般低声下气的替白霜霜说话？“娘，您在说什么？您明明——”

“明珠！”郑氏脸色难看的死盯着白明珠，手里暗中用力的抓住白明珠的手腕：“为娘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在外多跟你姐姐学一学，不要做错事，你姐姐费心教导你，你应该感谢她才是。”

“我……娘，您到底是怎么了？！”

白正中虽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郑氏都认定了白明珠做错事，但白明珠自己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来气：“你娘说的对，你就是该和你姐姐多学学规矩，你今日这般唐突的走到御前，若不是你姐姐表现得体，我白家的脸岂非又要被你丢光了？”

“爹！”

“好了，你别说了。”郑氏拉着白明珠的手，一面却看着白霜霜那副随时准备好了要把一切都抖落出来的样子，急道：“你爹爹还要去书房准备明日所需的东西，你别在此胡搅蛮缠了，快与我回去。”

说完也不再等白明珠辩驳，径直对白正中施礼告退，立刻就拉着白明珠离开了花厅，往后院走去。

白霜霜心中冷笑，心道白明珠虽然蠢，但这郑氏好歹还算是上道的。

“霜霜。”白正中轻声唤道，语气一改方才对白明珠说话时的严厉：“你向来冰雪聪明，今日烟花之事，想来也是察觉到了才是。”

白霜霜垂首应道：“爹爹请放心，女儿不会乱说话的。”

“对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你还是找个时间去和珏王爷问一问今夜皇上那边的态度才好。程家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你妹妹又刚好确认了与程家的婚事，莫把我们白府也牵扯进去才是。”

其实在这件事即使白正中不说，白霜霜也打算要去探听一番的，虽然白霜霜确定那间烟花坊只在程若瀚一人的名下，但若是武帝真的要追究，程家难免也会被牵连。

“是，爹爹，女儿明白了，等今夜的风声过了，女儿自会想办法去为爹爹探得消息。”

白正中看着白霜霜懂事的样子，心中甚感欣慰，甚至生出了几分遗憾，若是他们白家的身份地位再高那么一点点，让白霜霜能有幸参选秀女的话，以白霜霜的心性，入宫后得龙宠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明白就好了，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是，爹爹，您也早些歇息，女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