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殷霄年不能人道,难道竟是这个缘故?
“姑娘,奴婢知道的全都说了。
“只要姑娘饶了奴婢这回,奴婢今后愿意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奴婢还可以帮姑娘探听二姑娘的事情……”
竹青苦苦哀求。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晏初岁说完,手一松。
直接将人丢出马车。
竹青只喊了两声救命,声音就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
追兵已经越来越近。
饶是知道晏初岁早将镖局之人安排在山谷中,梅染和棠梨还是忍不住齐齐变了脸色。
此处离山谷还有挺长一段距离,追兵却已近在咫尺。
“姑娘……”
晏初岁垂眸道:“不急,再等等。”
她本就是兵行险着,不被逼入绝境,很难消除追兵的戒心。
一旦功亏于溃,她可就没有后手了。
后面的追兵可不知道这些,已经将前面的马车当作囊中之物,追得愈发起劲。
梅染紧张地抓住裙摆。
棠梨急道:“姑娘,要来不及了!”
“坐稳了。”晏初岁掏出匕首,径直插在马屁股上。
骏马吃痛,疯了一般拼命狂奔,瞬间拉开跟后面的距离,径直冲入山谷。
发现地上淅淅沥沥的血迹,追兵越发兴奋,完全忽略了地形上的问题。
“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冲啊!”
“盯紧那辆挂着八卦镜的马车,可别认错了!”
追兵已经将猎物当成掌中之物,言语间也丝毫都不避讳了。
八卦镜?
梅染和棠梨闻言俱是一惊,齐齐扭头看向晏初锦。
晏初锦心下一片悲凉,仿佛有刀尖儿不断挑起回忆,再一刀刀刺向她的心窝。
这个八卦镜,还是晏初锦回老家之前,亲手给她挂上的,说是保佑她出入平安。
如今却成了催她性命的咒符。
晏初岁已经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昨晚之事,晏初锦果然难逃干系。
既然她先不仁,就别怪自己不再维持这虚假的姐妹情。
当追兵狞笑着打马冲入山谷的时候,却发现前车早已没了踪影。
紧接着一声哨响,两侧山崖上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不好,是滚石!”
终于有人发觉不对,大喊起来。
但为时已晚。
他们的速度太快,根本已经停不下来。
两侧山崖不断有石块滚落。
追兵一时间被砸的鬼哭狼嚎。
侥幸避开落石的人掉头就往外跑,却被几名形如鬼魅的黑衣人一一斩杀,不留半点活口。
晏初岁站在半山腰,冷冷地看着山谷中宛若炼狱的场景,内心却毫无波澜。
如果不是来追自己,这些人此时应该正在血洗三门驿。
让他们死得这样痛快,都算便宜他们了!
*
京城,花倚楼。
花魁的房间内,不断传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竹庆刚一进屋就听了满耳,瞬间面红耳赤
殷霄年却充耳不闻,翘脚坐在外间椅子上听他回禀。
“晏大姑娘早就在山谷两侧安排了镖师,她自己将人引入山谷后,镖师们推动落石,将下面的人砸得屁滚尿流。”
殷霄年把玩着手里的珠钗,轻笑一声:“倒是有几分本事。
“不过以身犯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以后得给她改过来。”
竹庆心道,人家都悔婚了,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继续道:“咱们的人已经替晏大姑娘做好了收尾,确保没有活口了。”
话音未落,屋内酣战结束,一名侍卫赤裸着上身、抱着衣服从里面出来。
“爷,小、小的完事儿了。”
膀大腰圆的壮汉,此时却缩肩驼背像个瑟瑟发抖的鹌鹑。
殷霄年瞥了眼桌上燃着的香,皱眉。
“你还能不能行?这么一会儿就完事儿了?传出去让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侍卫被他说得几乎要哭出来。
“爷,小、小的都、都来两次了……”
“中看不中用!”殷霄年大为不满,“滚下去,换个人。”
一夜荒唐。
殷霄年大摇大摆地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