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疾若有所思地道,“我明天又要下乡催缴税粮,此事还得交给你去打探。”
张文远无奈,只得应了,“恩相放心,小人定会打探明白。”
进入九月以后,北方就进入了收获的季节,百姓在抓紧时间收粮,盘踞在山上和水泊的土匪草寇们也没有闲着,为了安全地度过冬天,他们也盯上了这些粮食,纷纷下山抢粮,才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县里就收到了十几起庄子被破,粮食财物被洗劫一空的案子。
时文彬没办法,只得加强了防备,但这不仅没有震慑到贼寇,反而助长了土匪们的气势,发展到后来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连朝廷的税粮都不放过了。就在前天,县衙的税粮居然被劫了,时文彬怒不可遏,就让高克疾亲自带队护卫税粮的运输工作。
高克疾没办法,只得带队下乡护卫税粮,虽然他才从济州回来没几天,但谁让他官职不如时文彬呢?而他一下乡后院就空了,黄氏就把趁机张文远叫到里面去鬼混,不吃饱绝不放他出来,一想到明天又要被那疯婆娘无尽地索取,张文远脸上就写满了无奈。
回到家里,他就把焦挺和时迁叫到书房议事,把高县尉分配的任务说给了时迁,“这事很危险,你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落在贼寇的手里了!”
时迁不以为然地道,“咳……这个简单,俺只需要盯着朱仝就行了。”
张文远笑道,“不错,不错,只要盯着他就能截获他们的信件。”
郓城黑帮四巨头里面,晁盖的首脑,宋江是背后的大佬,朱仝是粘合剂,雷横啥也不是,他就是个莽夫。因为他出身贫寒,小时候是个铁匠学徒,长大以后就生得力大无穷,又胡乱学了武艺,宋江和晁盖见他可以成为打手就吸纳了他,后来又把他运作到了县衙当都头。而他当了都头以后就飘了,不仅贪赌成性,还在外面放印子钱敛财,做事也很莽撞,通风报信这种针线活朱仝是绝对不会交给他的。
又交代了一些细节,张文远就对焦挺道,“你在雷横手下当差,这一次也要一起随他押送犯人到府城,他和宋江亲如兄弟,肯定不会轻饶了你的,咱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焦挺正为这事犯愁呢,自从他参与到抓捕宋江的行动暴露以后,雷横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昨天更是公然威胁他,说一个月内定要取他性命,吓得他连衙门都不敢去了。
听到张文远也这么说,焦大郎本来就十分苍白的脸就像得了白化病一样,颤声说道,“雷横那厮太过凶蛮,几次三番威胁我,说要取我性命。他的一些同党爪牙也时常挤兑我,让我好生煎熬,我当如何应对?”
张文远知道他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但现在是关键时期,万不能打草惊蛇,只得出了个馊主意给他,“你先请病假吧,就说旧伤复发了,需要在家休养。我明天就去给高县尉说一声,他应该不会说什么的。你以后就不用去衙门了,等到府城的官军把贼寇剿灭以后,他们也就暴露了,咱们就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到时候你再回去直接当都头。”
时迁见张文远用泡病假来对付雷横,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要在一个月内取你性命,多半就是想在押送犯人的时候带上去,好借梁山泊的手除掉你,但你刚好生病了,他又能拿你怎样?哈哈,三郎,你这计策当真绝妙。”
焦挺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点头答应了,“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去衙门了,免得受他们的窝囊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