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影的脸上浮起一抹释然的微笑,抱起一旁的聂梓,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低声说道:“聂梓,我们回去之后,带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聂梓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小脑袋趴在赵琢影的肩头,暖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打你,更不可能骂你,只希望你能明白某些道理……”突然,赵琢影被渔网绊了一跤,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护住聂梓,后脑勺重重地磕了一下,随后意识停滞了一两秒钟。
赵琢影回过神来,发觉他和聂梓栽倒在了包厢门口。
他们刚要爬起来时,包厢的门砰地闭合,重又蒙上了那层鲜红的天鹅绒幕布,仿佛他们从未踏入这里一样。
与此同时,赵琢影震惊地发觉,他那具傲人的身材不复存在,变回了一马平川的大平原。
他咂了咂嘴,在刚刚上演的剧目中,甚至都没有机会在奔跑的时候,感受一下胸前的下坠感。
聂梓吃痛地爬了起来,嘴角歪斜,硕大的泪珠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赵琢影重新将他抱了起来,依旧没有止住聂梓的哀嚎声,毕竟,小少年最熟悉的还是那片软乎乎的母性光辉。
赵琢影推开地狱之门,带着聂梓回到了吧台前。
除了那位温文尔雅的酒保,陈和光和门童也重新聚在了吧台附近。
即便赵琢影未见其人,也能听得出她大咧咧的嗓门中含有的怒火。
“我一直照顾魔剧院的生意,换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招待不周,你们觉得合适吗?”陈和光咄咄逼人地问道。
酒保温柔地说道:“和光,这里不是一个适合拌嘴的地方,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们私底下会向你赔罪的。”
陈和光冷冷地看向在场唯二的外人,识趣地撅起了嘴唇,不再声张。
赵琢影压根没有看她一眼,抱着聂梓走向吧台,对着酒保说道:“不好意思,帮我看一下孩子。他的承受能力有些脆弱,适应不了魔剧院的高强度环境。”
“你当魔剧院是儿童乐园啊,别人用来存包的地方,你用来存孩子。再说,这孩子到底是你跟哪个女人搞出来的?”陈和光先声夺人地问道。
赵琢影放下聂梓,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陈和光,猛地扼住她的咽喉。
门童没有丝毫的犹豫,掀开肥大的白袍,露出了无数条畸形的手臂,犹如刺猬凸起的尖刺,呲牙咧嘴地朝着赵琢影撞了过来。
闹事的顾客保准反应不过来,因为他们不会想到,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鬼头居然痛下杀手,将手臂捅入他们的胸膛之中。
可是,这回的情况不同寻常。
他感到迎面撞上了一团棉花,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塞了满嘴的棉絮,凭着惯性撞到了吧台上。
如果不是酒保反应迅速,死死地按住了珍贵的酒柜,恐怕今夜的魔剧院就要得不偿失了。
“你……算了,我不想说些难听的话,只是希望你能够长个记性。”赵琢影松开了手,慢慢聚拢着幻化而成的阴影,冷静地说道。
陈和光捂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道:“咳咳,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有点男人的血性呢。”
酒保连忙圆场,笑眯眯地说道:“二位,今天这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依我看,这位客官相当不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