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在激烈的打斗声中,居然安安稳稳地躺在吧台后面的长椅上,已经睡了下来。
“我倒要听听,你觉得我哪里不凡。”赵琢影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
“仅凭薄弱的诡形,就能突破上千年来的限制,强行击败诡象,任谁都要称上一句不凡。”酒保端起一杯柠檬色的甜酒,推上了吧台。
陈和光与门童心里一惊,眼神复杂地看向了赵琢影的方向。
“看起来,你似乎是位行家啊。”赵琢影接过酒杯,轻轻摇动着酒中的气泡。
“如果客官说的是调酒,那就只有王先生可以胜我一筹。如果客官说的是对于恐怖街的认知,那么在魔剧院中,我根本就排不上号。”酒保笑道。
“哪怕是上千年来的历史,你都如数家珍,更何况是关键的历史节点,比如说起源呢。”赵琢影激动地说道。
“小傻瓜,你是越来越有意思啊。在战斗方面,你不会输给任何人,怎么偏偏在人尽皆知的常识上,就变得这么迷糊了呢。”陈和光饶有兴趣地说道。
赵琢影不动声色地抿着甜酒,头也不回地问道:“难道你不觉得,面对各种诡异的现象,清醒才是罪过吗?”
陈和光噗的一声,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继续补刀:“哦,不会吧?你不会一直都在不懂装懂吧?”
酒保无奈地叹了口气。
照他看来,这二位的谈话节奏堪称灾难,牛唇不对马嘴,恐怕天亮都议论不到最开始的话题上。
“我承认,和光说得很对。在恐怖街上,诡形无法击败诡象是千古以来的常识,也是学校里必经的第一课。”酒保和气地说道。
就连刚刚受挫的门童,似乎都忍不住教育一下这位稚嫩的老大哥,嘴里嘟囔起来:“我记得,俱乐部在街口安排了一位侍者啊。”
“没错,他负责的正是教导新人,讲解大部分常识性的东西,然后给出两条方案,一是加入俱乐部,二是自谋生路。”酒保接下这个话题,低头说道。
“我见到过那位侍者,不过,他显然没有你说的一片好心,我不得已逃脱了他的魔爪。”赵琢影说道。
“得了吧。你要敢于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小傻瓜。我认识的侍者向来都很温柔,除非是他见到了仇家,没有把控住自己的第二诡象。”陈和光轻蔑地说道。
赵琢影的眼前闪过一幅草稿,刻画了一位美艳女子坐在颠簸的车座上。
转瞬之间,它又化作了一团迷雾,包裹住了赵琢影昏昏沉沉的脑袋,引发更多的谜团。
赵琢影终于醒悟过来,吴小姐的那具化身为何如此诱人,毕竟,那是他曾经见到的活生生的存在。
如果说侍者遇见了什么仇家,那就非是那位冰山美人不可,从他们的对话中足以看得出来。
如此一来,聂梓的形象并非在说谎话,而是极有可能地见到了另外一位吴小姐。
吴小姐幻化出来的分身,哪怕数量再多,都不足为奇。
其中一个渗透到了刚刚的剧目中,悄无声息地引导着剧情的走向。
“原来如此,吴小姐……”赵琢影嗫嚅道。
陈和光的耳朵一动,大吃一惊地问道:“咦,你是神算子吗?我们刚刚恰好在谈论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