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淮喝了药之后,高烧就退下来了,不过人还是没有醒的意思,刘妈妈只能让厨房把粥熬得稍微稀一点,给他喂些米汤。
要是接连几天不吃不喝,他们小主子这身子怕是更挺不住。
姜时晚基本上隔一天就会去隔壁一次,帮商南淮换药诊脉。
“小哥哥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就行,估计这两天就能醒,后面若没大事我就不过来了。”
“多谢晚丫头了,辛苦你这些日子总往这边跑。”
刘妈妈拉着小姑娘的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对姜家的感激。
当晚若不是卫娘子出手,他们家小主子估计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您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帮小哥哥诊病这件事,您能不能不同他说?”
刘妈妈愣了一下,随即便满口答应下来了。
“好,我定绝口不提。”
她以为晚姑娘不让她说出来是因为男女有别,毕竟两个孩子都大了,这些日子晚丫头又帮他们小主子换药,又是把脉的,兴许是怕别人说闲话。
但姜时晚还真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现在见面的时机不对。
总不能一回来,就让人家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吧?
若是换成自己,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姜时晚和庄老先生去青州的这段时间,安妈妈还有姜父已经把之前小姑娘带去庄老先生那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些零碎的东西,什么时候去拿都是可以的。
吃晚饭的时候,趁着人都在,庄老先生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说了一下。
庄老先生看似是在同大家讲,但其实就是在跟自己小徒弟辞别。
“晚丫头已经出师了,老夫会的医术我这小徒弟全都会,老夫已经把浑身的能耐都教给了这丫头了,如今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姜时晚听师父这么说,直接将手里的筷子放下。
“师父,您要走,您要去哪儿?”
“四处游历义诊。”
小姑娘看着师父,小声开口:“您这次是不准备带着我了吗?”
姜父和卫氏也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么些年他们早就把庄老先生看做是一家人了,眼下庄先生说要走,他们肯定也和女儿一样舍不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是要分开的,不过师父答应你,若是等哪天走不动了,肯定会去京中寻你,让你给我养老,谁让你是老夫收的唯一一个小徒弟,到时候可别嫌师父烦。”
听庄老先生这么说,姜时晚笑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嫌弃您,但您到了一处,记得写信给我报平安。”
庄老先生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想写信,而是写了信往哪儿送啊?
“老夫写了信送到何处啊?等后面你们搬去镇上,若是时晏以后考上了说不定还要去京中。”
姜时晚的目光不由落到了隔壁的庄子上。
“您就直接寄到隔壁庄子吧。”
就算以后商南淮和刘妈妈都走了,这庄子上也是有人守着的,实在不行她就每隔一段时间便到庄子上取一次信。
人能走,但总归庄子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