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暖,光辉明媚地照进窗棂,清浅站在窗前,桌子上摊开一叠宣纸,手里提着笔望着自己写的字出神。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清浅回头,东方烈和另一白衣男子就站在他身后,那白衣男子轻声念着她刚写的那首词。清浅只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清浅看着东方烈,又看向那人,眼神里满是询问。
“清浅,我是萧落。”
“萧落”清浅侧眸看东方烈。“我以前也认识他么?”
萧落一笑先答道:“认识,我说过,我是你师傅。”说着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关脉上。
清浅一愣,东方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安静。萧落诊过一只手再换另一只,眉越皱越深。
“如何?”东方烈看着他,声音淡冷,略带了些焦急。
萧落不语,只放下清浅的手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抬眼看着清浅,那带着笑意的眼里满是忧虑。
“是中毒了。”萧落看向东方烈。
“什么毒?”东方烈冷声问道。
“断魂草。”萧落说着站起来慢慢踱到窗边。
“只是失忆?”东方烈继续问。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清浅的手。
清浅抬头看他,手上传来轻微的痛感。东方烈的神情冷重森寒。
“当然不止。”萧落回头,目光从清浅身上移到东方烈的身上,“这种毒会让人先失去记忆,时间久了人会倦怠无力,精气耗尽,最后枯竭而亡。”
萧落停了一下,看着清浅,“不但如此,本来你中毒不深,可是从脉象上看,最近又被人加重了剂量。”
“你是说有人在王府中给她下毒。”东方烈的声音愈加寒冷。
“不错,而且时间并没有多久。我想应该是先前给清浅用的剂量不足,是怕她身体虚弱不胜药力,但有人是在她身边随时观察,若有变化再继续用药。”萧落说坐下,抬眼看着东方烈。
“如此说来,只有一人了。”东方烈看着清浅道。
“碧荷。”清浅看着他们俩个人,轻声道。
“此毒可解?”东方烈面色如霜问萧落。
“可解,却极难。”萧落闭上眼,似忍耐着一种痛苦继而睁开眼睛,“可知巫族圣物?”
东方烈眼光一寒,“与此物有关?”
“是,此毒出自巫族。”萧落一抬手压在东方烈的肩上,东方烈看着他。眼中寒星万点。
一时间屋内沉默无声,清浅看着他二人皆神情肃冷莞尔一笑道:“别这个样子。解不了不解也罢。”
“必须解!”二人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看了一眼,未再言语。
“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不要强求。”清浅低头,看着桌上自己早上写的字。
“此事可为,只是你要保重自己,放心,我定会取回解药。”萧落站起身来,看着那阙词。似乎是清浅倦懒的样子,她对镜梳妆,裙裾流动,阳光撒在她的脸上,那样幸福满足的样子。
“有一天你会像这阙词里写的样子的。”萧落低低的声音说着。
清浅侧眸看他,眼波流动。苍白的面色染着太阳的光辉,眼神清澈明亮。那一瞬,他愣住了。
清浅垂下眸,转身看到东方烈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今后你的膳食全由锦绣来管,不要吃别人的任何东西了。但这个碧荷还要留她一段时间。”他嘱道。
“好。”清浅微微一笑。
“锦绣。”东方烈道。
“王爷,萧公子。”
“从今天起,王妃的所有饮食由你一人负责,不需由别人假手一分,明白么?”东方烈沉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