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锦绣是何等伶俐的人。
“那我即刻起程,此事不能再耽搁了,清浅的身子等不得。”萧落起身对东方烈说道。
“也好,这些事,迟早是要了结的。”东方烈沉声说道。
“清浅的身体不只这毒还有从前的伤也未曾养好,如今已是虚弱到极致了,禁不得一点意外,你们要时刻小心。”萧落又嘱道。
“萧公子放心,有奴婢在,不会让王妃受苦的。”锦绣一笑答道。
“我只怕,有时候事情不由人,万事小事吧。”萧落看着清浅说道。
“你放心,我自然珍重自己。”清浅回他一个浅淡的微笑。
东方烈负手走到他面前,“万事小心。”只淡淡的四个字却愈千斤重。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落一笑,白衣胜雪,一身风华。在这冬日的冰寒中却如一道暖流,温煦如阳的笑,暖了谁的心。
萧落洒然转身未做停留即刻离去,清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痴愣了半天,东方烈亦立在一旁不语。
“清浅,有些事虽因你而起,而你却并不是真正的因,也并不是最后的果,所以莫要自责。”东方烈的声音忽然响起。
清浅回神,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身在局中,是因是果又有什么分别呢?只愿萧落能平安回来就好。”
东方烈抿唇,低低地说了一句,“一直,你都对他不一样。”
“什么?”清浅抬眸问他。却意外地看见他眼底闪的一丝狼狈。稍纵即逝了,似乎不曾出现。
“没什么。”东方烈转身走开,只留清浅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四周白雪莹亮,被阳光耀出道道光芒。
此时的清浅并没有发现,回廊的一角里碧荷正悄悄地向这边张望。
“碧荷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沫儿在她身后叫道。
“没事,我看王爷和王妃在那边说话,不想过去打扰。”碧荷一回头冲沫儿笑道。
“那就别在雪地里等着了,怪冷的,他们不都走了吗,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呀?”沫儿见碧荷手里捧着食盘问道。
“给王妃药膳,哎呀,都冷了,我去热热。”说着,端了食盘向厨房走去。
“这个傻人,在大冷地里站着能不凉么。”沫儿边笑着自语边向屋内走去。
“自在那叨叨什么呢?”锦绣见她进来时自言自语便问道。
“没事,锦绣姐姐,刚才碧荷端个食盘在雪地里等王爷和王妃说,也不嫌冷。这会去热药膳了。”沫儿笑着说道。
“是么?”锦绣不动声色,“药膳一直是碧荷打理,也够难为她的了。”
“是啊,有时候我说要帮忙她还不用,说王妃在都良时一直就是她一个人伺候这道药膳,别人弄的吃不惯。”沫儿又说。
“行了,我知道了。”锦绣转身出去,向清浅那边走去。
“王妃。”锦绣一进屋见清浅正坐在窗前发呆便叫道。
“哦,锦绣,什么事?”
“那道药膳不要吃。”锦绣向外看了一眼,见无人嘱她道。
清浅看着她笑了笑,“我知道,以后碧荷不会再插手任何饮食方面的事情。”
正说着,只见碧荷捧了药膳从外面进来。
“王妃,药膳好了。”碧荷将药膳放在桌上。
“嗯,放那吧。”清浅未抬眼,只淡声说道。
“凉了就不好了,王妃还是趁热喝了吧。”碧荷催促道。
“这药膳是最是温补,碧荷,你跟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也难为你了,这碗就赏给你喝了。”清浅依旧未抬眼,随手在那琴上挑抹了两下,发出铮然的声音。
“王妃,这怎么能行,这是专门给王妃调制的,您体质虚弱,当初离国时御医专门开的方子,嘱奴婢服侍王妃每日都要喝,要调理一两年才会有成效。”碧荷见锦绣在一旁便低了头劝道。
“无妨,少喝一次两次不要紧的,这几日天寒,你又辛苦,这碗就赏你了。”清浅起身对锦绣说,“锦绣,陪我出去走走,这园子里还有开着的梅花么?”
碧荷还想再说什么被清浅一眼看过来,她止语,眼底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