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回头眼光如冰,未与她争辩,回头又看东方若,只见东方若在湖里挣扎着呼喊。池水冰寒,周围又没有侍卫。
清浅对锦绣说:“快去叫人。”锦绣点头转身向外跑去,而此时东方若已经慢慢向池底沉去。
清浅一咬牙扔掉外袍跳到湖中向东方若游去。
池水冰凉刺骨,才入水便觉身上刺痛。待游到东方若的身边,对方却一把抓住了她。清浅踩着水,忍着春水刺骨的寒,用力扯开东方若的手。这一番挣扎已经用掉一大部分力气,可是岸上还没有人来,清浅拖着东方若向湖边游去。池壁湿滑,并无攀爬之处。她用力托起东方若向岸边送去,岸上的几个人呼喊着过来拉人。可是女子毕竟力气有限,费了很大的劲才抓住东方若。此时护卫随着锦绣跑了过来,众人合力将东方若拉上岸来,可是清浅却还在水中没有力气再向上游了。
她觉得身上麻木了,意识开始模糊,忽然有人将她托住,有空气进入鼻腔,耳边有人急促的呼唤“清浅,清浅。”似乎是东方烈的声音。
她勉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东方烈焦急的神情,“你怎么来了,若儿她”
“她没事,只是呛了水,已经送回宫了,别说话。”说完一拉狐裘将她裹住急匆匆向偏殿走去。
寿昌宫偏殿里东方烈面如寒冰负手而立,看着太医为清浅把脉。
“王爷,王妃似乎身体受损极为严重,如今被这冷水浸过更添病势,怕是凶多吉少啊。”太医院掌院陈太医跪在地上回道。
“不管如何,本王要她平安无事。”东方烈声音极冷。
“臣尽力而为。”陈太医又磕头道。
“本王的话你听不明白么,我要她平安无事。”东方烈声音更加寒凉。
“是,臣明白,臣明白。”太医匆匆起身而去。
此时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过来通传,说太后传召烈王。
东方烈一皱眉,随那嬷嬷出了偏殿去往太后寝殿。
才到殿就见云宁哭成泪人般在太后下首坐着,太后寒着脸,一见东方烈进来便开口问道:“那个安国公主如何了?”
东方烈回道:“情况很不好。”
“哼,她不好,那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推若儿落水,何至于落如此下场。”太后厉声说道。
“皇祖母此话怎讲?”东方烈眸色淡淡瞥了一眼云宁。
“云宁丫头她们都看到是三王妃推公主落水的,刚才哀家也差人问过若儿了,她也说是三王妃手碰到她才落水的。”太后十分不悦继续说道:“现在又充好人救若儿上来,是为了博众人同情,还是演戏给谁看。”太后语气肯定,心内已经笃信。
“皇祖母也许不知,清浅身体弱到极限,本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此一落水若太医回天乏术恐会性命难保。”东方烈极力压抑声音中的痛苦缓缓说道,“她不是不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如若只为博同情,演戏看,这代价也未免也太大了。”
太后面色稍霁,又听东方烈说,“更何况她并不知道孙儿今日会提早过来,又如何算准我定能赶上她下水去救若儿。如若不是孙儿及时赶到,现在恐怕已经不是在这里追究谁推若儿下水,而是忙着给烈王妃办丧事了。”东方烈说到此处声间突然一寒,目光直射向云宁。
那云宁被东方烈的目光一灼,不禁打了一下寒战,急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管如何,既然众人都有此说法,那就等三王妃醒了之后再问清楚。”太后见东方烈面色不豫又开口说道。
“皇祖母还是先盼着她能活过来再说吧。”东方烈施了一礼,转身出去。而此时的清浅高烧已起,人事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