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正文没打出来的一个黑泥be,和上个番外一样的配方,纯情girls就不要看了,我觉得会雷到你们……OOC就OOC吧没在怕的。字数4444,非常合适。 羽衣一族被灭族了。 桃枝不记得父母的面容,不记得自己过去的名字,但那是她的父母,他们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爱她,她不聪明不强大,不是能让他们骄傲的优秀的孩子,但不管警告自己多少遍,她还是会对他们抱有期待。至少她不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他们没有抛弃她。 他们会为她的离开悲伤吗?当她有一天回到家里,他们会为她的归来高兴吗? 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田岛对她很客气,他会亲手教训自己的儿子,却绝不会动她一根头发,他的客气本身就是一种冷漠。斑和泉奈对她也不错,除了不让她学习体术以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但桃枝心里清楚,这种不错建立在她是个让人省心的乖孩子的基础上。 所以不管他们再怎么纵容宠爱她,她也不敢真的娇纵任性,无法无天。她和父母之间有血缘的联系,只要他们不是太糟糕太无情的人,只要她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们就会一直爱她。而留在宇智波,如果有一天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不再讨人喜欢了,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她。 她想回家,她想回到自己的家里,她不想继续每天为会不会被讨厌被赶走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的她做不到这一点,她想变得更强,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然后离开这里。 这一刻,那些攻略任务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六岁的时候,孤独又无助,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却又不得不对着陌生人露出笑脸。 即便躲到了南贺川边,周围空无一人,桃枝也不敢放声大哭。她盯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倒影,默默地擦着眼泪。 “你好啊,小姑娘。” 她的背后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翻卷起的波浪将她的影子冲得粉碎,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流亡忍者,身上没有任何家族的标志。他负了伤,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眼神阴冷黏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嘴上说着:“我受了伤,你能帮帮我,扶我一把吗?” 桃枝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她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她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不该这么轻率的溜出来。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用力摇摇头,朝着反方向飞快地跑去。 “给我站住,你这个小贱.人!”桃枝没跑多远就被他重重按在了地上,她的手掌擦破了,涌出的血液晕得掌心一片鲜红。她的血让这个男人越发兴奋,他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欣赏着她的惊慌痛苦,那张狞笑着的面孔扭曲得如同恶鬼,“宇智波一族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哭?继续哭啊?” 桃枝被他一巴掌抽得头晕眼花,脸颊迅速地肿了起来,嘴里泛起的血腥味让她恶心得不轻。这家伙不介意伤到她的脸,他能从虐待她的行为本身感到快乐,对于这种人,哀求顺从是没有用的,他不会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此时此刻,她最后悔的是出门时没有带上武器,最不济有起爆符也是好的,大不了拉着他同归于尽!她奋力挣扎着,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冲他喊道:“你去死吧!” “你这个……!”她的反抗明显激怒了他,他正准备给她一点新的教训,视野却飞速旋转起来,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自己失去了头颅的身体。 断面处喷出的鲜血淋了桃枝一头一脸,她完全惊呆了,甚至忘了害怕。 逆着光,她看不清那个救了她的人的脸,只能看到他在日光下闪耀着的银白短发。他收了刀几步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谢……谢谢你。”桃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了他头盔上森之千手的纹章,她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快回去吧。”他并没有将桃枝的紧张放在心上,“你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该开眼了,再这样毫无防备的在外面闲逛,下次保不保得住眼睛就难说了。” 写轮眼力量让无数忍者垂涎,活捉一个宇智波的机会是很难得的,这一族擅长战斗,性情又狡猾高傲,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俘,临死前还一定要毁掉眼睛,毁不掉的也会让同伴帮忙,绝不肯让外人得到窥探写轮眼秘密的机会。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桃枝惊讶之下为自己的警惕感到了一点愧疚,她道了歉,小声辩解道:“我不是忍者,我也没有开眼。”说到这里,其实就该到此为止了,但她很顺畅地接着说了下去,“我现在的名字是桃枝,不是我的真名。我只记得我的姓是羽衣,我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说完之后她期待地看着他,结果他反应平淡地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桃枝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可是,你救了我,那个,我至少该报恩……” “不需要。” “……” 哭红了眼睛,半边脸肿得高高的还在刺痛,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干净,这种情况下桃枝原本的外貌优势早就荡然无存了。她碰了碰自己肿胀的脸,一边痛得吸气一边诚实地说:“就算不用我报恩,我也想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他的名字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她也无所谓。尽管不能理解她的执着,他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千手扉间。”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桃枝回忆了一下,泉奈似乎在家里咬牙切齿地骂过很多遍,说得最多的就是“他怎么还不死”。 “……真、真的非常感谢你!”桃枝将自己收拾了一下,最后一次向他道谢,“我走啦!” 好在她的伤只是看着恐怖,敷了一会儿很快就消肿了。在家里休养了几天,桃枝抱着一点微薄的希望,又一次来到了他们相遇的地方。 这次她带上了充足的起爆符,再遇上袭击的话,哪怕手腕被折断她也有信心将它们贴在自己身上,能顺便把对方炸死最好,只是炸伤的话就再来一遍,她有无数条命,怎么会怕这些只有一条命的小弱鸡? 都是垃圾! 扉间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的,桃枝等了差不多快半个月才终于再次遇到他。他看到她的时候十分无语:“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到底是傻大胆还是不要命? 上次回去之后他调查过她,她明面上是田岛收养的族里的孩子,可她的那对父母只生养过一个孩子,四岁时就死了,和她的年龄对不上。羽衣一族死在战场上的孩子多得是,可因为没有血继,被俘虏的一个都没有。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她必定有些特殊的地方。 桃枝也没必要隐瞒他:“我不想待在家里,那不是我的家。” “你想离开吗?” “咦?”桃枝愣了愣,“当然想,但是……” “想还是不想?” “……想。” “我可以帮你。”扉间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很平静地说,“明天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我会帮你安排新的身份。” 桃枝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当然不是无偿的,你需要为我工作。” 这种程度的帮助对扉间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他平时是不会这样多事的,她过得好不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这样可以找出她的特殊之处,实在不行就凭她那张脸也能派上很多用场,他不会吃亏。更深的原因则是,他很喜欢她的性格。 他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喜好,但这种单纯的,不太聪明的,一根筋的天然笨蛋,是他无法抵抗的类型。 桃枝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她怀疑过扉间是不是不怀好意,可她实在想不到她有什么值得人图谋的地方。他没有骗她,她就能得到自由,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他骗了她,最惨也不过是被他卖去花街挂牌接客。(扉间:?)桃枝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做出了选择:“好的,谢谢你!我明天一定会来的!” “嗯,我等你。” 桃枝没有多少需要带走的东西,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想带走,吃别人的穿别人的还要打包带走,她没这么厚脸皮。她最后只是留书两封简单说明了原因,将信件放在了显眼的位置。等到斑和泉奈出了门,她悄悄推开门,却猝不及防撞上了静静等在门外的泉奈。 “桃枝。”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桃枝在这一刻却听得浑身发冷,本能地颤抖起来,“你要去哪里?” “我……我……”没关系的,她没有带行李,和平时出门闲逛时没什么两样,他不会发现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她的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只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泉奈重复了一遍,他的笑容淡了下来,“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 “我没有……” 泉奈打断了她的话,笑意彻底从他脸上消失了:“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还是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决定要走。”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点真实的疑惑,“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不明白。” 他对她的“好”并不是她需要的。 她不想像只被拴在笼中的鸟儿一样,每天渴盼着主人回来,拍着翅膀用歌声取悦他。她想靠自己的力量飞出去,去看看这个世界,想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巢。 这些东西是他不可能给她的。 “是,我不明白。”泉奈将她拥进怀里,他身上有股甜腻馥郁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暗香黏稠厚重,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不听话的孩子,要接受惩罚。” “不……” …… “我不能从房间里出去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不怕危险。” “可我不想回来的时候看不见你。” “唔……” “就这样不好吗?你乖乖待在家里,等着我回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但是……” 但是,有人在等她。 约好了会见面的,那个人说了会等她。 她必须去见他…… “……你们在做什么?” 泉奈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什么斑都不会随意干涉,但一连几天连房门都不出,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泉奈的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虽然只露出了小半张脸,但那熟悉的轮廓他绝不会错认。 “桃枝?” 听到他呼唤她的名字,她望了过来,那目光是全然陌生的。还是一样的五官,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她漆黑的长发拢在胸前,赤.裸的脊背如同落满花瓣的新雪。 “她准备逃跑,被我抓了回来,我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泉奈。” 不管怎么说,你不该这么做,写轮眼不该被用来做这种事——然而在斑开口之前,泉奈抢先说道:“难道你会放任她离开吗,哥哥?” “……” “我们是兄弟,我知道你到必要的时候会做和我一样的事,甚至会比我更过分……所以不要阻止我。” 他吻了吻桃枝的唇角,将她推往斑的方向:“去吧。” “可我……” 泉奈不容违抗地说:“桃枝,听我的话。” 桃枝只好膝行着爬到斑的身边,试探性地去亲吻他。斑拦住了她,他慌乱地低喊道:“泉奈……!” 泉奈微微笑了笑:“成为我的共犯吧,哥哥。” …… 泉奈重伤被送回来的那一天,他差点没能活下来。他流了太多血,连咳嗽都会呛出血沫,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像个邀功的小孩子一样,一遍遍对兄长夸耀着: “我杀了他。” “过了这么多年,那家伙终于死了……” 斑帮他掖了掖被角:“不要说话,你好好养伤。” 他们都没有说那个被他杀死的人的名字,桃枝也不认识那个人,她却只觉得心里被挖空了一大块,疼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间满脸是泪。 泉奈歪着头注视着她,他的眸光温柔又残酷:“桃枝,你是在为我哭吗?” “我不知道。”她抽噎着说,“可能吧……” “不要哭。”他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手冰凉柔软,没有一丝硬茧,让人联想到某种冷血动物,“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 应该高兴的。 她喜欢泉奈,听到他这样的承诺,她应该高兴的。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越发汹涌,她脊背颤抖,瑟缩不已。 ——BAD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