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柔的手从驸马厚实的手掌中一抽,甩下驸马一众人独自就往府里走去。
府里已经上了灯,陪着弈王说了一下午话,宇文漪此刻也是神思倦怠,但是心中又无端的是烦躁,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费神调查的事却是一场空白,还是因为见了驸马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来的火。
刚刚在厅里坐下,驸马也赶紧跟了过来,手脚都像无处放一样,不自在的望着宇文漪。
宇文漪只叹气,路上的那点心情早就没了,随口问道:“下午都在府里干什么呢?”
“额!”驸马一顿,知道公主不喜欢他老是往厨房里钻,但是也不敢撒谎只能如实答道:“最近天气转凉,公主总是手脚冰凉,我发明了一种新食谱,可以就着热汤锅子涮着菜吃,还可以放一些补气固元的药材在里面炖汤……这是我专门为公主研发的……”
公主正解下斗篷的丝带,听着驸马着一说火气立马就上来,也不管在场是不是还有人,羊羔绒斗篷兜头兜脸的就朝驸马摔了过去。
“我的身子怎么样,自然有府上的大夫调理,就算府上的不行那还有宫里的御医啊,何时用的着你一堂堂驸马天天望厨房里钻,跟一群婆子丫鬟混在一起!”
宇文漪越说越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头上的九把金枝玉叶大钗呖呖作响:“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二哥哥还有你父亲那样英武神勇,做一个堂堂男子汉呢?他日我若是落难,你是要拿着锅碗瓢盆和歹人拼命吗?”
宇文漪越说越气抖着手指着驸马就骂:“你爹也算是朝中大员,我是当朝公主,你一大男人能不嫩争气点,有一点远大的志向?”
“公主尊贵,有谁敢害公主?”驸马垂着手,拳头攥在袖口里,声音却是越说越低,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向宇文漪。
“气死我了!”宇文漪咬着牙,肺都快炸了一般,袖子一甩干脆回了房。
原本说的好好的处一下,就这么给毁了。
宇文漪独自一人坐在双鸾葵花镜前,就连身边贴身的丫鬟都被打发了下去,慢慢将满头的珠翠一一摘下,红烛高烧,烛泪点点。
宇文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是一张好看的鹅蛋脸,眉是修长的菩萨眉,唇是嫣红柔润如同锦缎一般的唇,那双眼睛是如同凤目一般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忘魂。
这身上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而自己的身材更是玲珑有致,这样的模样这样高贵的身份,难道不该嫁给世间最英勇的男子吗?
深宫年华里自己无数次幻象将来的夫婿一定是长身玉立,宛如谪仙,才貌世无双,可是怎么就成了眼前懦弱无能的刘宏呢!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想着宇文漪不禁潸然泪下,凉风习习沁的肌肤都如同冰凝一般。
泪光闪动,不知为何眼前晃动的总是弈王和弈王妃临别时的那一副悱恻的样子。二哥哥挺拔俊秀,能文能武又是亲王之尊是人见人爱的翩翩公子;而王妃嫂嫂温柔可人,在二哥哥面前那是一副柔弱惹人怜的样子。
这样的模样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