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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自作自受

在医院醒来时,我的身边只有正在倒水的陶霓。  半掩着窗帘的窗外,阳光正好,几缕云丝在蓝天里任意地描绘着自己最美的姿态。  我坐起身,揉着有些酸疼的脖子,对背对着我的陶霓轻声唤道,“姐。”  陶霓迅速转过身来,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上现出了欣喜。她边把水杯递给我边问,“醒啦?胃还疼不疼?先喝点温水。”  我认真地感觉了一下,暂时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部位需要出动“疼”这一字来形容,便摇了摇头。  “嗯,那就好。”陶霓松了一口气,“医生说你是急性肠胃炎,不过还好,不算严重,这几天注意饮食,再吃些药就没事了。”  “急性肠胃炎?我好像没有乱吃东西。”  陶霓似乎没有听到,她低着头,任已经快及腰的长直发遮住她大半边的脸,教人无从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我把水杯搁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扫视了一圈这四面白花花的狭小空间,在脑海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道,“姐,你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这条小命吗?我觉得我应该去给这人送上一大束鲜花。”  陶霓面露惊讶,反问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见我茫然摇头,她定定地注视着我,吐出了一个名字,“简昊熙。”  噢,那不是我的幻觉。真的是他。  我半垂着头“哦”了一声,不想让陶霓看出我可能表露出脸上的喜悦。  “昨晚你昏迷时,一直在喊他的名字,”陶霓抬眼望着窗外,声音很淡,“他也在医院里守了你一整晚,直到半个小时前才离开。”  一整晚。  我心一紧,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  陶霓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她咬着下唇,眸子里交织着数种我理解不了的情绪。良久,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神情里透着坚定,“慈慈,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直觉告诉我她要跟我坦白的事和简昊熙有关。我坐直身子,语气却轻快得很,“坦白什么?别这么严肃,听着怪生疏的。”  陶霓垂下眼帘,幽声道:“对不起,慈慈,我骗了你。去年暑假,你看到我和昊熙哥接…,”她忽然停下,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接着说,“事实的确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出声,静候着她的下文。  “那晚我在他家楼下等他,他并不知道。我等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吧,才看到他晃着步子、一身酒意地向我走来。后来他告诉我,他是去参加高中同学会了,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喝了很多酒。他一看到我,就冲着我喊‘小慈’,他说,”陶霓吮吮鼻,眸光里闪着忧伤的色泽,“他说,小慈,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我侧过脸不看陶霓,用尾指拭去眼角那不听话的泪。  她沉默半会儿,继续往下说:“他确实是把我当成了你,才会吻我的。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把我给推开了。他跟我道歉,让我不要想太多。我认识他大概也有八年了吧,从未见到过他有像那天那么悲伤的一面,更别提哭了。慈慈,因为你,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眼泪。”  我继续保持缄默,泪不受控制地滴滴落下,在手背上砸出响度不一的声音。  陶霓半侧着身背对我,把话说完:“对不起,都是我太看不开,过于执着过去,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伤害了你们。慈慈,我想通了,也彻底放手了,你还会原谅我这个自私的姐姐吗?”  “我不怪你,真的。”我握住陶霓的手,“反而我要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我不知道的。”  “慈慈……”陶霓愣住了。  我抱住她,真心道:“你永远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姐姐。”  陶霓回抱我,良久才哽咽道,“谢谢你,妹妹。”  我拿出手机看时间,脑子里冒出一个越燃越盛的念头。不想再耽搁下去,我说:“姐,我已经好了,我想现在就出院。”  “不行,你的点滴还没打完。”  “等不及了,我要去找昊熙,必须现在马上去,我真的很想见他。”我直白说出心中所想。  陶霓面露难色:“可是……”  我打断她:“姐,我有很多话要告诉昊熙,现在不去的话,我怕过了这个时间点就又没有勇气了。你也希望我和昊熙能够复合吧?”  陶霓犹豫了好一会儿,只得顺了我的意点头。她叫来护士帮我拔针,紧蹙的眉间满载着忧虑。  我已无暇再去思考这忧虑是为了谁,再拥抱了她一下,我立即小跑着离开了医院。  出租车上,揣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我拨通了简昊熙的号码。可惜,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都是无人接听。  是他不想接我的电话了吗?  这一可能瞬间把我的心揪成一团,难受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想理我没关系,只要今天能见到他,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那也满足了。  到了京泽大学,我又给钟菱打了电话。正在上课的她冒着被老师“关注”的风险接了我的来电,回答完“不知道”后火速挂线。  不甘让这股冲动到此为止,我再给钟菱发信息,成功要到了简昊熙的宿舍地址。对了,开明的京泽大学的男生宿舍没有对女生下禁令,我才得以爬了五层楼顺利站在昊熙宿舍紧闭的门前。  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起手正要敲门,门恰好在这一秒被打开了。一位理着平头、大约比我高半个头的男生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问道:“同学,你来找人的?”  “对,请问简昊熙在吗?”我直接道明来意。  男生往宿舍里望了望,说:“不在。”他一拍后脑勺,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他说过他今天要和摄影社的人去外拍。”  我急忙追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外拍了吗?我找他有急事。”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男生边说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讲了不到两句后对我说,“他们在隔壁村的深井古街。”  “太感谢你了!谢谢,再见!”我用力挥挥手,迅速转身快跑着下楼。  深井古街不远,步行约莫十五分钟。但为保险起见,我还是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取目的地。在被观光客攻占的深井古街里我边走边张望,唯恐自己看漏眼。终于,在街尾满载着瑰红木棉树的鹅卵石小径上,我找到了那曾经属于我的小王子。  此刻他留给我的是一个正在用单反相机拍前方花树的挺拔背影,一如既往地让人移不开眼。不知为何,我的心头忽而涌上了一股感动。吮着鼻子我正要向他走去,从他的右手边突然跑出了一位留着及肩梨花卷发的女生。我愣愣地停下脚步,目观着这笑容甜美有如娃娃的女生是怎样挽上了昊熙的胳膊,又是怎样含一丝娇羞的表情,快速地在昊熙的侧脸上落下轻柔一吻。  嗯,这女生我认得,就是某次在回凉京的大巴开动前来给昊熙送文件和水的那位。  午后的金阳太过灿烂。灿烂得刺痛了我的眼睛,闪出了泪水。  走吧,陶慈,走吧。你的位置,早就被人取代了。  我僵着身体往回走,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在这条被路人欢声笑语充斥的古街上奋力奔跑。  他不要我了。他不稀罕我了。他终究是不再爱我了。  所以,我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我的小王子了。  坐在田径场空无一人的石阶上,我目光空洞地盯着远方的青山绿树被突来的夜色吞没,一双酸涩的眼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至麻木了,也就掉不下一颗调皮的泪珠了。  下午从深井古街回来后,我关了手机,一直在这个地方坐着,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想着,回忆着我和昊熙自认识以来拥有的全部点滴。  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呢。我和昊熙之间,回忆只能是回忆,从此各走各路。  可是昊熙,你知不知道,我还和从前一样爱着你。  心口的揪痛让我感到全身无力得难受。我把头埋在膝盖上,不一会儿只感觉到一阵阵冰凉的湿意。  “你在这,总算找到你了。”  这话是对我说的吗?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几分耳熟。顾不上自己现在这副鬼模样会不会吓到人,我直接抬头睁着视线不清的眼睛看这不识相的来者是哪路妖魔鬼怪。  我确是没想到会是程世聪。  程世聪在我旁边坐下,着急地从衣袋里找出一包纸巾给我,语气里透着慌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抽了一张纸巾胡乱地擦了一把泪,被他一问,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程世聪担心地看着我,张张嘴却没想好说点什么来安慰我。片刻,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我的肩,给我提供了一个可以靠着继续哭泣的温暖臂膀。  为什么呢,这个人不是简昊熙。  良久,我哭累了,静默了好半天后才如机器人般无语调地吐出四个字:“我失恋了。”  程世聪并不惊讶,点点头说:“嗯,像是这么回事。”  我没理他,接着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话:“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因为我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不懂得珍惜,任性无知,才会让我的小王子离开了我。”  “一段感情的结束,原因不会只出在一个人身上。”程世聪淡淡道,“你不能一味折磨你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你不懂,是我亲手把他推给了别人,是我亲手断送了我和他的爱情,我就是一个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我推开他,情绪激动地反驳道。  程世聪再温声相劝,“遇上爱情,爱因斯坦也会变成白痴。失去了的,就勇敢说再见吧。”  我不语,仰望着这晚没有星星的夜空,眼眶越来越沉重。  失去了的,勇敢说再见吧。  说起来多云淡风轻。可做起来,又该有多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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