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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何为感觉

和李一晨结束了桂林之行后,寒假剩下的时间里我基本都在家里待着。凉京这座城市里,我几乎没什么认识的人,至于高三那个待了不到一年的班级,很失败的,连一个可以见面问候的朋友,我都没交上。  同学就是,大部分在毕业后,随着时光的冲洗,退一步回到原位的陌生人。  家里的气氛比起刚搬进来时,已缓和了太多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丝浅笑也渐渐回到了妈妈的脸上;顾子皓在大家的精心照料和疼爱下,茁壮成长,是一个活泼开朗、讨人喜欢的乖孩子。  顾叔叔在天之灵,应该会感到很欣慰吧?  我想他一定希望在地上的妈妈,能过得幸福快乐。  至于我和陶慈,表面和好如初,但礼貌相待的我们,心里谁都清楚,筑在我们之间的那堵心墙,还未坍塌。  快了。就快了。我很快就会想好该怎么和陶慈坦白一切,亲手把心墙推翻。  这天下午,我正在房里写着一封给陶慈的信,震动的手机上显示出了一串陌生号码。犹豫了半会儿,我接下了电话,“喂,请问你是?”  “陶霓吗?我是高三(7)班的黄仁坚。”  我记得这个名字,也能从大脑内存中调出他的长相。是那个班里逢人都热情熟络得像老朋友的男生。我淡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今晚七点三十分,在欢聚KTV开同学会,别迟到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  同学会。  我不加迟疑地拒绝道,“我有事,去不了了,你们玩得开心。”  “别啊,难得大家聚一下,同学们都会来,缺了你可就不好了。”他顿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我回应,便接着劝道,“你要是不来的话,一定会成为大家讨论的重点,你也知道班里同学有多八卦的。要不这样好了,你忙完再来也没问题,我去接你,怎么样?”  我依旧婉拒道:“不麻烦了。你们聚吧。”讨论焦点,我想我没有那个荣幸。一个几乎连招呼都没怎么打过的高三转学生,安静得大概部分人都未必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有什么资格当讨论焦点?  电话那头的黄仁坚长叹了一口气。正当我想说声再见结束这通通话,他的声音又响起了:“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我给每位同学都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你家在哪里?我现在送过去给你。陶霓同学,别再拒绝我啦,一连被拒两次,我很受伤的。”  我被堵死了路,只能把地址报了出来。  “我们住得好近啊!十分钟后我就到你家楼下,等会儿见。”  突然有一股感动如春潮般灌入了我的心田里,让我感到很是温暖。我才发现,原来我也一样,渴望着他人的记住和在乎。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离开房间,在经过客厅时,那里空无一人。  妈妈带着顾子皓去上兴趣班了,爸爸还没有下班,而陶慈,似乎又在她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了。  她心情不好。原因为何,我想我很清楚。  一出楼门,裹了一件灰色长外套的黄仁坚正在冲我友好地笑。  我有些不自然地回以一笑,并不懂得该如何开口去和一个约等于半个陌生人的老同学寒暄。  所幸,黄仁坚没有看出我的局促。他欣喜地看着我,说:“陶霓同学,上了大学后你变得更漂亮了,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我尴尬地别开脸,淡声道,“没有。”  “居然没有?我可不信,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一脸认真地说,把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用双手递给我,“送给你的,新年快乐!”  “谢谢。”我接过礼物,再度陷入尴尬之中,“不好意思,我没准备什么。”  “要准备什么呀?我又不是来交换礼物的,能见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黄仁坚继续说着让我后悔答应让他来家楼下送礼物的话。  我知道收了人礼物就告辞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再跟他独处下去了。就在我的“再见”要出口之时,他突然正容,换上了一副严肃郑重的表情,对我说:“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霓霓,我想追你。”  我被这话吓得手一松,礼物差点掉在了地上。  “你应该还没发现吧,我也在京泽大学读,行政管理二班。”无视我的震惊,黄仁坚兴奋又自信地把话说完,“这样一来,我就占据了天时地利,再加上我的‘人和’,我有信心,你一定会被我打动的。”  “对不起,礼物我不能收了,再见。”我快速把礼物塞回他的手上,转身向大楼的门走去。  黄仁坚追了上来,跟在我身侧边走边着急地说:“不是,你别当我是在开玩笑啊,我是真心的!你就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吗?”他用力地按住了门,不让我拉开。  我别开视线不与他对视,冷声道:“我们没说过几句话。”  “我知道啊,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高三那年虽然我们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但我就是被你吸引了。别不信,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我是一个很相信感觉的人,尤其是在对待感情上。”他振振有词地说着。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我边说边推开他的手,闪进门里并立即关上了门。  这种拒绝人的方式,很伤人,我知道。  可惜,我不是陶慈,学不会以最温和有礼的方式去化解尴尬,并把这些人巧妙得体地维持在朋友的位置,保证不再变质。  敞着灯的客厅里,依旧空荡荡的被孤独包围。回房间之前,我留意到陶慈的房门是开着的。犹豫了片刻,我鼓起勇气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前,但却没有在这灯火通明的房内发现她的身影。  对了,今天是简昊熙的生日,那么,她会是出门去跟她的王子说生日快乐了吗?  听说,这对曾经甜蜜得让全世界眼红的恋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我拿着手机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编辑了一条“生日快乐” 的简讯,直到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把这条干瘪瘪的简讯发送出去。  何必要再给别人添乱呢。简昊熙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的祝福。  删除掉这四个字,正想回房时,爸爸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爸,您下班了。”说完我自觉有些在说废话,便又加上了一句,“又加班了,最近都这么忙吗?”  爸爸点了点头,“嗯,年底了,事情多。”  “您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我先进房里看书了。”请原谅,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爸爸以轻松自在的方式多聊上几句。这又是我很羡慕陶慈的一个地方。她和爸爸俨如一对朋友。不得不承认,自搬到凉京以来,我一直都处在羡慕陶慈的心理状态中,从人际到亲情、爱情,再到性格,方方面面,都蒙上了一层羡慕的灰暗色彩。  爸爸目光深邃地看了看我,摆摆手,道,“去吧。”  去吧。  看来,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这个空白多年的女儿多聊上几句吧。  翻开一本书坐在书桌前,将近一个小时,一个字都没能看进脑子里。于是我拿出了那封还未写完的心,提笔继续写下我的忏悔。  这封信的目的,究竟是为了让陶慈能彻底原谅我,还是为了让我自己的心能不再背着重得让呼吸都变沉重的愧疚,这个答案,我竟不敢去思考。  或许,各占一半吧。  写完最后一个字,隔壁正好传来了轻轻的关门声。没有再给自己留下考虑的时间,我折好信,带着它到陶慈的房门前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陶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姐,都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还没。”答完后,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捏着信的右手,也迟迟都举不起来。  “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陶慈主动问道。  我看着她那双隐约还看得出哭过的痕迹的明亮眼眸,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晚安。”她甜甜地笑着,垂眸想了一会儿,“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点点头。  “你和昊…,Hugo,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问这话时,陶慈的表情很平静。  我被她问得傻住了,忽然明白一整个学期过去了,她还认为简昊熙对我有心。我只觉得心在这一刻难受得连跳动都变得费力。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要把一切说清楚,“慈慈,你误会了,其实……”  “算了,你们的事,我还是不要多管的好。”如上次在西餐厅一般,她再次选择终结了我的解释,“我要睡了,好困。晚安,姐。”她最后冲我一笑,关上了这扇门。  我已到嘴边正待发声的解释,再度被消化在了口中。  而这封捏在手心被汗打湿的信,始终没能如愿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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