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楚溪愣住了。 雕……雕兄你没事吧?名字是随便可以改的吗?我让你改你就改你不要面子的吗?? “啊……那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她开始认真掰着手指想起来,许久之后,眼睛一亮笑道:“‘曜’,好不好?!” 临渊道:“好。” 楚溪忍不住眯眼,觉得如果这是个人,真的这种宠溺的语气要酥掉骨头。 临渊又问:“为何取‘曜’字?” 楚溪抱着膝盖解释:“杨晖吐火,曜野蔽泽。意思是刀剑在阳光下闪耀光辉,旌旗在日光下红如火焰,因而照亮了郊野,遮蔽了水泽。这个字,光芒闪耀,暖如艳阳,听起来就很暖。不像我,溪,凉凉如水,涓涓细流,一听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她接着道:“楚曜、楚曜,感觉我好像有了个家人……如果是个人类就好了……”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喃喃自语最后那句感慨。 她以为临渊……啊,现在叫楚曜了。她以为它没有听到,但是跟着独孤这个剑魔的,又怎么会是寻常之物,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再次确定了她真的很寂寞,没有表现的那么活泼开朗。 “不管啦!反正我有家人了,楚曜!哈哈哈哈……”楚溪猛地从岩石上跳起来,振臂一呼,然后嚣张地笑了起来。 然而乐极生悲就是这么来的,岩石本就圆润,她这么一动,脚下立刻滑落,眼看就要跌进大地之母的怀抱来个亲密的亲亲,后背被有力的翅膀托住,稳稳仰躺在上面。从这个视线看过去,是楚曜毛羽丰润的脖颈。 楚溪就这么躺着看着那处地方出神,缓缓想象到,如果雕兄成人的话,接住自己的会是一个有力的臂膀,从这个方向看过去也会是优美又修长白皙的脖子,还能看见性感的喉结滚动…… 吸溜—— 不行,再想的话口水就要流满地了。 楚曜接着她,头不好低下来,只能微微敛目,就这么托着。 等楚溪自己觉得想起来要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人一雕身上已经落了一些花瓣,姹紫嫣红。 她翻了个身就着力道下了岩石。 “嗯……那我叫你什么好呢?”如果是宠物,就不用自己的姓氏了,可是她就莫名觉得它跟着自己的姓氏取名,令她特别开心。 可能声控都这样吧……她暗搓搓地想。 楚曜没吱声,等她自己自言自语完毕。 果然,又听楚溪说:“阿曜?曜哥?哈哈哈……还是阿曜好了,亲切,你叫我阿溪,我们也是一对儿称呼了,哈哈哈……”她花枝乱颤地左摇右晃自言自语,最后敲定了对雕兄的人性化称呼。 “好,阿溪。”它默默地出声轻唤。 楚溪觉得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子酥麻劲儿,特别想要抱着胳膊搓一搓,最后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对于这个声音实在没有抵抗力。 雕兄啊你干嘛会说话啊,真的是苏死人了! ** 崖底的生活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是枯燥无味了许多,但是对于楚曜这只雕以及楚溪这个不正常的人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好。 楚溪也开始了曾经剑魔独孤求败的吃蛇胆道路。 开始的几次几乎吃一次吐一次,谁成想一向声线宠溺的楚曜,竟然在这个事情上十分地坚持,哪怕看着她吐得昏天暗地,也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依旧隔两天送来蛇胆给她。 最后,楚溪也麻木了。 可下是体会到了曾经剑魔大大的心情,就天天吃这么苦的东西,如果剑术还不能瑧至化境,这个剑魔不当也罢(摔剑)! 同情逝去的剑魔大大一秒钟。 麻木了蛇胆的味道之后,楚溪基本是吃啥都感觉不到具体的味道,如同嚼蜡。所幸的是,蛇胆坚持吃了两个多月,终于是在她将内力大力提升,金铃索使得得心应手之后,结束了被金丝蛇胆支配的日子。 幽深的山洞之中,楚溪站在独孤求败的墓碑之前,抱着手臂看着地上已经挖出来的四个深坑。 其中一个已经被她打开,是雕兄故事中那柄紫薇软剑,砸中了它雕头的那柄紫薇软剑,正妥妥安放在坑中,上面是一块牌子,上书‘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详,因弃于深渊之中。’。 “阿曜,你说我要是拿走这柄剑,独孤前辈会不会诈尸?” 楚溪觉得这个谷底有些无聊了,她甚是想念在悬崖外面花花世界里的师姐和徒弟弟,因此和雕兄商量了一下,掀了剑魔大大坟前的剑冢,拿两把剑出去显摆显摆。 独孤求败的剑冢中埋了四柄剑,其中重剑她默认是乖徒弟弟杨过的,那么剩下的青钢剑、木剑以及紫薇软剑,楚曜说她适合紫薇软剑。 反正,用金铃索也是多用于点穴远程攻击,紫薇软剑关键时刻还能帮上忙。 “你使用软兵器很灵活,而且功夫多是柔美灵活为主,讲究刚中带柔。这紫薇软剑有助于你身法的提升。如今你内功精进,与我对垒也是游刃有余,相信假以时日不可小觑。”楚曜声音中一如既往地带着笑,他眼睛中的锐利锋刃,在看向楚溪的时候化成了春风细雨。 楚溪美滋滋地,一点儿也没有推辞:“那是,我对这方面还是很聪明的!相信我这次一定能称霸武林,成为武林盟主,登上人生巅峰!”至于迎娶白富美…… 她想到曾经几年从古墓中男扮女装出去,认识的几个貌似挺有名号的武林侠女、红颜知己…… 摇摇头,她回过神,伸出脚勾起地上的紫薇软剑,伸手接住。 “我们走吧!称霸武林去!” ** 大胜关 顺应武林侠之大者郭靖夫妇的号召,英雄大会在此地召开。 楚曜驮着楚溪从崖底直接地点便是大胜关,他们在半空中往下看,正好看见的是英雄大会召开的地点。 楚溪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自家挺拔如松的乖徒,杨过。 她拍着楚曜的背:“阿曜、阿曜,我看到徒弟弟了,我们过去。” “嗯?”楚曜稍微一愣,确认道:“带你飞过去吗?那可能会惊动到下面的人。” 楚溪大手一挥:“没关系,就是要轰动全武林!” 楚曜:…… 英雄大会,杨过站在郭靖夫妇身旁,场上是霍都和朱子柳正在对峙,眼看即将要打将起来。 楚溪坐在楚曜的背上从天而降,狂风骤然降于整个会场,引得全体人员行使注目礼。 杨过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抬头望去,正好与楚溪的视线相对。楚溪只见他一双潋滟凤眸从惊讶到惊喜,忽然之间,胸臆之间盈满了莫名的情绪,未等楚曜双足落地,便率先跃下它的背,正正站在霍都与朱子柳中央。 杨过拨开身前挡着的郭芙,疾步跑过去她面前,一把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楚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圈在怀里,耳边响起乖徒熟悉的性感嗓音,带着委屈巴巴的味道抱怨她:“姑姑……姑姑你跑去哪里啦——” 楚溪闻言一阵心虚,心里的那股子温暖柔软被心虚覆盖,忍不住从他的肩膀处偷瞄了几眼周围——幸亏师姐不在,否则真的是药丸、药丸。 “过儿……”她刚开口,伸手想要推开乖徒询问自家师姐怎么不在的时候,杨过貌似察觉到她想要挣脱的意图,立刻又抱紧了她,声音闷闷地说:“师伯走了……你也丢下过儿……你们都不要过儿了吗!”说到最后,更是声音都哽咽了。 雕兄楚曜的身子在半空中已经停滞,看全场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处,振翅飞高,翩然落于高墙之上,无声地看着在场所有人,双目如刀。即使是养了一双雕儿的郭靖夫妇,见此巨大的神雕也不免有些震慑,立于原地未挪一步,更遑论其他人了。 楚溪则是一脸震惊。 师姐!走!了!? 那天晚上难道不是伤心地去练剑了吗?难道不是找个地方独自舔舐伤口吗?难道不是安静望月心伤吗??怎么就走了? “过儿,你师伯也走了?”她伸手拍拍可怜的徒弟弟的背脊,忍不住温声确认道。 杨过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自家快被勒死还强自镇定的姑姑,委屈巴巴道:“你们俩一前一后走的!” 楚溪:“!!!!” EXM?一前一后?也就是说……她只比师姐晚了,喝口茶的时间?! 妈耶!她慌忙之中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况且目前情况来看师姐他也没有找到,那岂不是她的乖徒徒孤苦伶仃地在外流浪了三个月?? 楚溪仿佛看见自己即将到来的下场——被师姐的冰魄银针冻死。 古墓派怎么这么护犊子啊摔! 她仔细在心里又算了算自己在三人之间的地位,发现自己处于食物链最低端,并且是被踩在脚底的那种,拔都拔不出来。 杨过接着说:“师伯还留了字条,师傅你什么都没有留给过儿!” 楚溪眨眨眼,忍不住抬起手抠抠脸颊,正要解释什么,一旁迎战的霍都小王爷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来,张口就驱赶两人:“要卿卿我我去别的地方,小王还要比武呢!” 被人打断酝酿已久的解释,楚溪眸光微冷,当即摆出高冷姿态转头过去道:“这位……自称‘小王’的公子,我与我徒弟说话,怎么碍着你的事了?何况,我雕兄也已给你们腾出地方。” 霍都被噎了一下,看看周围也没人发话,自己一个势单力薄的,只好轻哼一声,转头去找朱子柳的麻烦:“既然如此,小王也不客气了!”话音方落,他扬手执扇冲向对面的朱子柳。朱子柳反手将手里的铁笔挽了个花,侧身闪躲过霍都的攻击,脚尖点地飞跃而起,铁笔在空中挥舞,道道黑墨于笔尖挥洒成形,最后顿笔一挥,写好的墨字击向霍都面门。 霍都躲闪不及,刚展开折扇,便被一击即中,墨渍洒了他一身,顺便还溅到了他身后的达尔巴一脸。 楚溪见状闷笑了一声:“贻笑大方。” 杨过在一旁也一起:“简直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