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丁宽带着秦葶入了京城之中,此?????时城中灯火阑珊,华灯似两条长河,由南串亮至北,将城中一瓦一木照的亮若白昼.秦葶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华光之景,城中百姓来来往往,喧嚣热闹,长街两道数不清的摊位错落有秩,有卖果食花样的,有卖磨喝乐的,五光十色,让人眼花缭乱。
秦葶抱着包袱一边行走一边瞧,和丁宽拉上不远不近的距离,恨不得长上八双眼。
丁宽似怕她丢了,每走几步便顿足稍等下她。
偶有喷火龙的杂耍艺人将四周喷的通亮,吓的秦葶一愣一愣的。
“时辰不早了,我先带你过去,免的让人等烦了。”丁宽似无心观景,颇不耐烦地催促道。
听了他催,秦葶这才敛了笑意提了步子跟上他,可一双眼还是忍不住的朝左右瞟去。
京城,当真好啊!
穿过永宁街便是长乐坊,这里楼宇造的更是别致,楼台围水而起,有拱桥四通八达,桥上挂着各式灯笼,上头的美人图婀娜多姿。丁宽朝她招了招手,随后带着她踏过一条小桥,将人带到一处楼舍中。
绕过正门,自偏门而入,与丁宽熟识的人早在偏门处接应,先是上下打量了秦葶一番,神色略显诡异,这才问向丁宽:“就是她?”
丁宽在前应话,灯下亦瞧不出他的神情,只听他说道:“对,就是她。”
“不错,不错。”那人咂咂嘴,笑起来的样子让秦葶很不舒服,心起一时打起了退堂鼓。
见她停在原地不动,丁宽便扯了她的衣袖将她拉到门中来,“快进来吧,一会儿掌柜的会亲自见你,与你说工钱的事儿。”
一提工钱,秦葶心上不适之感稍浅了些,心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先瞧瞧再说,万一不成大不了再找别的活计。
丁宽将她带到二楼一间房中,随后便道:“你在这里坐着等会儿,我去叫掌柜的来。”
秦葶老实点头,“好。”
“先万别乱跑。”丁宽适时追了一句,紧接着便出了门去,还将门环拉死。
瞧着门前有人影移开,秦葶这才坐下来环视四周,房间不大,屋子里倒是很香,是秦葶从未闻过的那种香,有些呛人。
此时身后突然有破空之声响起,随之整个夜空照的通亮,秦葶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扭过身看去,正值一朵烟花在外面绽开,似流星一般。
余下的光辉在秦葶眼中似星光闪动,秦葶有些兴奋的反应过来,这许就是烟花了。
她忙不跌的跑到窗前,此时又是一朵由下飞上来,好似正闪在她头顶一般,将整个夜空照的如梦似幻。
一朵绽完,秦葶朝下望去,只见应是眼下湖心亭的位置放的,周遭桥头有许多人围看,烟花绽起时会将围着楼宇的湖水也照的似星河一般,难分天水。
兴奋之际,秦葶正桥见楼下有几对男女搂抱在一起,或是迎来或是送往,她心下起了疑问,怎的京城民风这般开放,男女在一处这般搂抱都不避讳的吗?
她素来见识少,可小双却是个碎嘴子,从前小双与她叔叔进过几次京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小双便曾对她讲过,京城里有一个地方,叫做‘青楼’是专门‘卖姑娘’的地方。
不知怎的,明明秦葶是初次来此,脑子里此刻却蹦出来这个说词。
再一瞧桥上桥下来往男女,来来往往皆是由此楼宇或消或出,她不免心下生疑,可再一想,是丁宽带她来的,他总不至于做这种勾当吧。
扭头见人还未归来,秦葶一颗心总难安下,便悄悄跑到门前去听动静,才想开门才觉门已经被自外锁上了,她脸色一白,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此刻就在楼下的一间屋舍中,丁宽摊开掌心,十两碎银正好落入,让他一把攥住,随后掂了一掂。
龟奴给老鸨点了水烟袋,她猛吸了两口,隔着眼前的烟雾冲着丁宽笑出声来,“这丫头是你从哪弄的?”
“不是说了吗,是我自家妹子。”丁宽将银子收好,想着一会儿再去赌坊碰碰运气。
“得了吧,”显然老鸨不信,“方才我隔的远,可也看的清,就你这五大三粗的长相,能有那么水灵的妹子?”
见被她识破,丁宽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笑笑。
“这姑娘不会有什么病吧,你一个还没讨老婆的光棍怎么不自己留下当媳妇?”
提到此,丁宽冷笑一声,“我是想让她当老子媳妇来着,可是她不识好歹。”
老鸨笑意更甚,“我就说吗,就算你欠了一屁股赌债,怎么也舍得卖这么水灵的妹子啊!”
正说着话,只见窗前跃下一道人影,紧接着便听见‘噗通’一声巨响,有水花正溅在窗前,湿了半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