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露过一面后,虞恙便没有过问琅莘舍的事情了,全权交给了观荷芷晴两人去忙活。
偶尔见她们脚步匆匆的路过,面虽带疲色,眼中却神采奕奕,想来做得不错。
反正她是没有被闹过,便专心准备着安家女君安夭递过来帖子,说是戈町州的浴河节在即,邀她一同前去观赏游玩。
戈町州浴河节,在每年的夏末秋初、秋闱农忙之前,官方举办的一场与民同乐的大型娱乐节日,意在挥别夏日的苦闲闷暑,迎来秋日的丰收喜庆,所以准备得十分具有赏玩性。不仅有诗词灯会、怜曲游园、杂耍表演、烟火夜市,还有骑马、射箭、投壶、蹴鞠、篝火晚宴等等娱乐竞技项目。想来那五天,整个戈町州定然聚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山人海的喧嚣热闹不已。
虞恙听说过浴河节的名头,也想着有时间去欣赏、感受一下戈町州的风土人情。可没想着,这浴河节也算是戈町的乞巧节,安夭她们决定组队在浴河节的各个项目上积极参与,大放光彩,为的就是展示自我,相看郎君。
对此,虞恙只想拒绝,可安夭的请帖不是直接给她的,经了荀母手,哪还有虞恙愿不愿意一说,只得每日起早贪黑的陪着安夭,同女君们一起练习骑马、射箭、投壶、蹴鞠,以及头脑开发。
这些日子,虞恙只想说一个字,那就是累,身体精神双重累,累得她回来就想不顾形象的往床上一躺,就这么衣不解、钗不卸、澡不洗的就睡去。
可她身边有个监工,怎会让她如此没有形象的睡去?
每日忙活完,都是更深露重的时辰。
真的想不明白,安夭是怎么那么有精力和热情的?
每天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显得她在里面格外颓靡。
安夭好几次都私下送她常用的保养品,让她好好养养,力图在浴河节的时候能容光焕发。
好像知道她不会听话的使用,安夭还特地的告诉了荀母。
所以,眼下虞恙犯困不已,还是得耐着性子,躺在席榻上,由汀云为她护肤。
面上冰冰凉凉的,温和又不刺激,虞恙渐渐地睡了过去。
汀云收好东西回来,瞧见她睡着了,拿来丝毯给她盖上,免得着凉。
然后就打算盯着沙漏看时辰给虞恙清洗,就看见简然来了,有些诧异她深夜前来,站起身来行礼比划【姑姑怎么来了?可要我唤醒女君?】
“不用。”简然看着已然酣睡的虞恙,吧汀云叫出房间说话,声音放得很轻,“我就是来传个话,老爷让女君明日挤出时间去书房一趟。”
【好的,明天我早点叫女君起床。】
“也不用,这些日子女君也累着了。老爷说了,让她好好休息,他明日休沐都在书房。”
【好的。】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早点休息,叫其他人来守夜。”
【嗯,姑姑,慢走。】
三心庐后屋。
虞恙清早起来得了汀云的告知,让她跟安心那边递个话,告个罪晚点到。
自己则洗漱完就来找虞清,见他长身如立的站在窗边望景明目。
“爹爹您找我?”
听到声响,虞清回头,见虞恙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是刚起床,招呼她坐下,让人传了膳。
看着她坐在凳子上,懒散困倦的模样,虞清递了一杯清茶给她,温和的笑道:“说了不急,可以晚间再来的。”
“回来太晚了,您们都休息了。”
虞恙感受着口腔里的清涩味在蔓延,将茶杯放下,眉眼间散去了些许困乏,摇着头微侧身,让小跑进来的小仆将清淡的膳食在桌前布好。
“知你体贴,吃完了我们再说。”虞清在她对面坐下,示意她用膳。
虞恙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茶水,才拿起勺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约莫是等凉了才慢悠悠地进食。
虞清就静静地看着她慢嚼细咽的用了小半碗粥米,才说事:“你吉叔来了,同栗策一路。”
闻言,虞恙用餐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来看向虞清,等他后续的话。
栗策来信说这近日便回,却迟了半月。依着她让他办事的地方,从平咎府到戈町州回程时日不会超过半个月,想来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才会误了归期,只是没想到会同吉目一起。
而吉目,之前应该在忽雷州一带跑商。
忽雷州和平咎府,相隔甚远,一南一北,两人如何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