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栗策忙完替我跑了一趟,回来途径兹崖府,遇到了养伤的吉目,便邀请他来戈町休养一阵子。”
虞清温声的说出的原由,让虞恙面露担忧,“受伤了?严不严重?怎么没听吉叔说?”
常年在外跑商的,或多或少的会有些人为磕碰,为了避免人与物的损伤,吉目身边都会带孔武有力的仆从,以及聘请当地的镖师保护好自己。所以这些年下来,少有听见他受伤的消息。
“遇到了一些流窜的山匪,一时不察着了道,所幸没什么大碍。”虞清不咸不淡地解释着,简单的说了情况。
虞恙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心里却盘算着,待会还是去看看吉目,能让虞清同意来家里休养,还休养一阵子,怕是伤得严重。
只是虞清这么说,她也不会去拆穿。
“爹爹找我就是说这事?”虞恙问。
“自然不是。”虞清开口,然后问道,“青雀可知我让栗策跑了哪儿?”
虞恙回想着虞清刚才的话,里面提到了途经忽雷州,迟疑开口:“可是北地?”
“嗯。”虞清赞许的点了点头,途径忽雷州的道路众多,但快回戈町州的只有直线边境——北地。
“可是发生了什么?”虞恙瞧着虞清转换的眸色,询问道,“要我做什么?”
“青雀应该听说过茨牧族这两年有大变动吧?”虞清没有直说,反而问起了其他。
“嗯,”虞恙点头,茨牧王廷在昨年换了新王,擅自撕毁了以往同大齐的和平条约,以极其强势暴虐的态度在北地一带攻掠城池,烧杀抢掠,幸得镇北军英勇保卫,才阻隔了来势凶猛的茨木军的进击。
虞恙她现在所处戈町离北地极远,也听闻了北地外围格里姆草河至祁连塔山一带,自去年秋末都落在了茨牧王廷手中。
一岁来,两军多次焦灼奋战,传来胜利的消息少之又少,北地的边境线是一退再退。
如今恰逢夏末秋初,茨牧王廷不会又准备蓄势待发进攻,一举拿下北地,结束游牧而居的生活?
如此的话,受苦受难的还是被波及的黎民百姓。
但以他们家现在的身份地位,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虞恙的想法虞清自是知晓,所以他说:“栗策此去瞧见北地人心惶惶,沿途奔流者、弃耕者、为纣者不在少数,恐冬日缺衣断食,人间惨淡,所以想托你筹些粮布,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虞清起身去往书架,拿最高层的书,一本一本的翻开将里面的银票取出。
接过虞清递来的银票,虞恙大致瞧了瞧有十几张呢,几万两白银是有的。
“私房钱?”虞恙摇了摇手中的银票,眨了眨眼。
“胡说什么?!”虞清提高了声量,理了理衣袖,解释道:“这是为父为官多年积攒的俸禄,只是平日家里开销有你娘亲,没被拿出来罢了。”
“是是是,我说错了。”虞恙连忙改口笑笑,将银票收好,又说:“吉叔就在家里,找他不比找我便捷?”
虞清蹬了她一眼,“那你娘亲不就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亲最不喜欢我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知道了定然要嘴碎下绊子。”
“我做娘亲就不知道了?”虞恙反问。
“你做这样的事多了,你娘亲又不会找你麻烦。”虞清说话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是啊,不会找我麻烦,会把我禁足。”虞恙没好气的白了虞清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爹爹,记得到时候捞我。”
“咳!那是自然。”
那气虚的模样,虞恙知道到时候捞她的几率甚小,再问:“爹爹想做好事,我这个做女儿的这就去办,等入了秋便叫人运去,只是长路崎岖,找谁把头?”
“栗策吧,他跑了一趟,对北地也算是知道些。”
“行,那我等会就让典枢去联系商会的人。”
虞恙说完就想离开,她吩咐完典枢还要赶去安家马场练习骑马射箭呢。
“对了,到时候让刘直也一起吧?”
在虞恙要完全迈出屋子时,虞清像是想起什么说了一句,“就是蒲韦的表哥,之前听他的志向,秋时去北地投军,也算有个照应。”
“行,那您记得跟栗策说。我这边快来不及,先走了啊爹爹。”
虞恙驻足回望虞清,片刻,着急忙慌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