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不知道,徐琏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三缺一,来不来?”
方期收回目光,谁也不看,谁的话也不回,就盯着牌面,拿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牌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问了一句。
那意思就是,来就打,不来你就让位。
“如何不来?我好不容易摆脱他们邀吃茶的雅兴,可不就是来找你们打叶子牌的。”蔡幂也不看虞恙了,利落的转过身来,招呼道:“洗牌洗牌。”
“哗啦哗啦~”
珠盘玉碎的牌声,自帐内开始响起。
“夭夭自己玩去啊,正好你们四个人可以刚好单开一桌。”
徐琏难得分神说了一句,就点了个炮,是给方期的,顿时一阵嚷嚷,说什么第一把,一来就这么不客气?还是不是兄弟了?
安夭有些生气,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脚,就招呼着虞恙她们去往帐内的另一边。
哼!
跟谁玩不是玩啊?
他们还不是四个人,怎么不能玩!
堂哥看不起人,回去她要找大舅告状!
哼!
安夭坐下,便热情地邀着蒲韦,让他也坐上来玩,三家总归没有四家的乐趣大。
而且让他这么在旁边干看着,也不好。
蒲韦看着热情洋溢,极连劝说,手都伸出来,想拉他衣袖的安夭,身子往后躲了躲,有些不耐的看向了虞恙,让她赶紧出声制止这热情的过分的安女君,不要想的拉他打叶子牌。或者让自己回去。
今儿本就是陪着她出来的,如今,目的也已经达成,事儿也办的差不多了,他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留在这儿打叶子牌,真是无聊,浪费时间、精力、钱财。
虞恙瞧着,看着蒲韦的忍耐度消耗得差不多了,才出声:“蒲郎,坐吧。盛邀不可拒,就当多学一门技术。”
“对呀,对你们技术可深奥了呢!可得好生学,用心学,快来。”
虞恙的出声,仿佛是助长了安夭的热情,虽然没有再有要拉蒲韦的意思,但她自己已经开始了拿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半身微倾,臂膀灵活的你一方,我一方的快速的给四方位都拿好了牌。然后就坐在了位置上,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蒲韦,十分的期待他的加入。
“坐吧。”
杨明阳瞧着安夭那急不可耐,却好生坐着,用眼神催促的模样,心神就有些飘忽,不自觉的就拉住了蒲韦的,让他坐下来。
他与蒲韦也算是同窗数载,对他不参与打叶子牌的顾虑有所了解。
拉着他坐下,就把上过身倾过来,覆耳轻声道:“今天输赢算我的。来吧,求你了。两倍,三倍,四倍,五,不能再多了啊——”
杨明阳一边小声的哀求蒲伟,一边朝着安夭的方向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冲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着急,蒲韦交给他。
“用不着你。”
蒲韦呲笑一声,拂开了杨明阳的手。
看向安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开始,拿起面前有些凌乱的几方牌,开始码牌。
“好好好,来来来。蒲郎君,我跟你说简单的很,只要......”说起打叶子牌的规则,安夭就是滔滔不绝,说得十分的详尽,仿佛要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传授给没有打过叶子牌的蒲韦,絮絮叨叨之下,还有空提醒有些嫩神的杨明阳赶紧出牌。
“哦。”
杨明阳被催促,赶紧从凌乱的牌面上,随机打了一个牌。
用不着他,谁来?
虞恙?
貌似刚才她确实给了蒲韦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就是你们的相处之道?
不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吗!
他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结果——双标啊!
杨明阳还没有感叹完,就听蒲韦道:“他打一个,我有两个可以碰,对吗?”
“对的,对的。”
安夭兴奋着让蒲韦把要碰的牌赶紧拿出来,杨明阳一看,脸顿时一僵,不确定的视线在自己的牌面和桌上的牌来回转。
叫你愣神!
现在好了!
连串的,要和的牌,给拆断了!
“该你了,杨七郎!”安夭对于他的愣神很是不悦,又是一吼。
真是的,这么磨蹭,耽误她拿牌!
“唉!马上!我理理牌。”
虞恙坐在位置上,拿着牌在手心转圈,一点都不着急的看着牌桌上的坐对家两人,一个自己牌都没看好就去催别人,一个手忙脚乱乱出牌。
又看了一眼,不想上牌桌打牌,被她利诱上来装新手的蒲韦,嘴角微扬。
蒲韦瞧着心情难得的很好,眉眼舒展的虞恙,觉得这会儿的她像是清泠泠的山雾突然被阳光驱散了两分,透出一丝暖意人情来。
倒是一愣。
不过刹那,蒲韦就回神,收回了目光,看向牌面,觉得自己还是好好打牌,争取让心情愉悦的虞恙好好的大出血一番。
才对得起她刚才的利诱,他的妥协,他的失神!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们这桌就时不时传来安夭的高昂的不可置信:“啊啊啊!又胡了!蒲郎君,你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杨明阳痛苦的哀嚎不解:“蒲兄,求放过!求放过啊!不要逮着我胡啊啊啊啊!虞恙妹妹,管管他好吧?”
咋咋呼呼的,两个人让这一团干出来了十几个人的架势。扰得旁边徐琏一桌不堪忍受,尤其是徐琏。
好不容易要胡了,到关键时刻,紧绷着神经呢,结果被安夭的咋呼给惊的一激灵,碰倒边缘上的一张牌。刚要捡回来,就被上手的蔡幂眼疾手快的拿过去,笑眯眯道了一句:“多谢,清一色对板。”
点炮了!
没事,该他摸牌。
呃,无用牌,丢——结果!一炮双响!
如此之下,那边又传出杨明阳的鬼哭狼嚎,顿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站起身来对着杨明阳就是一通劈头盖脸!
安夭舍不得,杨明阳又不用!!!
杨明阳先是虎躯一震,满脸懵逼,后是眼里的震惊、愤怒、委屈,在看向骂人的是谁时,转变得格外明显。
一时间,偌大的帐篷,就只能听着徐琏的声音。
瞧着无辜被牵连的杨明阳,何曦让安夭赶紧带人出去,透透风。安夭赶紧照做,也不顾男女大防,拽着被说得委屈巴巴的杨明阳就往外走,同时也把虞恙他们叫上。
这牌,一时半会是打不成了,要等他这个突然发神经的堂哥情绪下去了再说。
至于怎么下去,呵,看她何曦嫂子的。
虞恙他们还未走出帐,就听见身后一声清脆的闷响,接着就听见一声清冷的喝骂:“牌品不好就别打!!!仗着杨七郎好欺负是吧?!待会儿滚去道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