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下个不停,起风了,有点冷。
保镖撑着伞站在身后,谢时鸢目送男人上车离开,轿车逐渐远离,她脸上的笑随即一点点消失。
打开手机,关于权贵们在学校里霸凌,猥亵的头版头条新闻,持续性挂在每个软件的榜首。
无论是谁,点开手机,就能看到这条新闻。
快一天了,裴家还没有把热度压下去?
不是裴家不愿意压热度,因为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得逞罢了。
车里,谢庭柯沉默好久,头一遭和张特助说起琐碎事,“一个小女孩的清白差点被玷污,回家不哭也不闹,她心里会不会觉得委屈?”
谢时鸢要是继续卖惨,他还不会这么想。
可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他就是诡异的觉得她很容易被满足。
当她说起童年的遭遇时,他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往后发生什么事,她就都不告诉他了。
张特助,“谢总,属下一直觉得谢小姐很可怜。”
他还觉得谢庭柯对谢时鸢不公平,不过要说谢庭柯对谢媛媛有多好,并不见得。
谢媛媛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个工具罢了,哪天工具坏了,果断丢弃。
可是谢小姐和二小姐不一样啊,当年的原配夫人把谢时鸢和谢总放在一起教养,就是希望他们成为有感情的兄妹。
“世界可怜的人多得去,谁不可怜。”谢庭柯闻言,神色冰冷。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他道:“让裴家的新闻在网上挂一段时间吧,裴老爷子不想一世英名毁在裴耀手上,就拿出点诚意。”
“听说这事还和白嘉述的妹妹有关系?我看十有八九,谢媛媛也参与了。”
张特助:“.....”
他就说吧,谢总是个明白人。
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能一眼看透,去年冬天,谢时鸢把谢媛媛推下水,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谢总指责谢时鸢错了,一种愚笨的错误。
做坏事,应该要像谢媛媛一样高明,哪怕是恶人也能装成大善人,哪怕是恶人也能洗白自己,反咬别人一口。
谢小姐做坏事每次都穿帮,所以得不到谢总的看重。
谢总需要一个有脑子的花瓶。
为什么那么多名媛们明知谢总的冷血,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追逐谢总。
大抵也是好奇,这般睿智冷静,理智又冷漠的男人,坠入爱河的模样吧。
他可真是一个具有超高挑战性,难以拿下的人啊。
谢时鸢在吃饭时,收到了来自白嘉述的短信。
他约她五天后见面,这几天要处理一点事情。
接连三天,权贵仗势欺人的新闻,愈演愈烈。
跑去庙里礼佛的谢老太太得知了这事,她无意和裴家结仇,想着让谢时鸢和裴耀和解算了。
谢武德想着让裴家多赔点钱,他每年从谢庭柯手上讨钱太不容易,不如从谢时鸢身上坑一笔。
谢时鸢连着好几天,没有在九华看到裴耀和白珍儿。
终于在周末的清晨,看到了鼻青脸肿的裴耀。
裴耀站在大门口,不敢进来。
提着礼物进来的是一个留着短发,英姿飒爽的年轻女人。
她笑容友好,但是笑容刚刚扬起,突然变得暴躁,跑出去踹了裴耀几脚,“阿耀,爷爷叫你上门道歉,你还畏畏缩缩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