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全村人都面色惊恐地看着李家人。
所有人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间,而后很快被惊恐和后怕占据心房。
李家挖出了个死人,李家挖出了个惨死的女人,李家人到底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场面霎时间寂静下来,村民们还陷在震惊和后怕之中,却闻一阵呕吐声乍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确实李冬梅伏在地上,边咳边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中的惊惶害怕不似作假,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似的。
宋银抿嘴,联系到仵作的话和李冬梅突如其来的反应,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什么了。
李冬梅又呕了一会儿,忽而直起身子,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脸,对杨辣子道:“娘,你……你以前……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她愤恨地盯着杨辣子,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一遍,想自欺欺人地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杨辣子怒道:“你住嘴!你不要胡说!你什么都不懂,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李冬梅转过头,暗自垂泪,愤恨与悔恨交织成生无可恋的颜色。
县令面色铁青,范澄也紧蹙眉头,显然都难以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仵作看向县令,道:“大人,死了大概七八九年了,死的时候十六七八岁,总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范澄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在县令耳边耳语几句。
县令绞着眉头,点了点头,道:“你回县衙去,以往卷宗里找找有没有走失了女孩儿的。”
“是。”范澄领命告退,“你们保护好大人!”
仵作道:“大人,找不到这女子的头骨,无法鉴定这女孩儿是活着受了分身之痛,还是死后糟了分尸之恨。”
县令点点头,道:“老梁,你两人逼问这老贼婆,头颅所在之处,其余的人便是把这房子给我拆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头骨!”
身死分尸和活体肢解略有区别,县令还是懂的,是罪大恶极和罄竹难书的区别,前者判杀头,后者判活刮。
老梁等人官命在身,又是人命官司,对杨辣子和李冬青哪儿还肯给好脸色,当即动用蛮力,逼问起母子二人来。
倒不是给李冬梅特殊待遇,而是方才母女俩的对话众人都听在耳朵里,这李冬梅虽不是个全然无辜的,但藏尸之所想必也知之不多。
老梁等人动手经验充足,一时间哭天喊地的嚎哭声响彻整个村子。
李冬青不堪忍受,叫嚷道:“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娘干的,问我娘啊!”
杨辣子一边哭一边骂:“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掏心挖肺为的都是谁啊,真是白养了你这黑心肝的贱种!”
她狂哭叫喊,咒骂不停,却依旧不肯松口,完全没有透露头颅藏匿地点的兆头。
县令怒道:“你这贼妇难道还以为矢口否认就能免去死罪吗!”
事态似乎已经很明了了,全村人连蒙带猜都明白李家人都干了啥事儿了。
地上的零碎尸骨生子惨死,一想起来就让人心惊又心寒,谁家还没个女儿侄女儿的……
是以拆房子、翻箱子都带着一股子怒气和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