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给我松绑吗?”
“不给我松绑我怎么洗漱?”
“就算不洗漱也要给我一个睡的地方啊!”
“我要睡床!”
“没有床也给点铺盖褥子啊!”
“你们要不要那么穷!”
“来人啊,救命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
……
郁垚在主帐中,听斥候回来报告的消息,下属都说了些什么都没留神听,再回过神来,营帐中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而营帐中传来的女子叫嚷声似乎感情更充沛了。
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喧闹,冷不丁冒出个奸细来,却喧闹不停,一下子还当真无法忽视她的叫嚷声。
宋银脑子里一片“咚咚”声,后台不断刷过的红色弹幕支撑着她不住地嚷嚷,可仇恨值的增长速度却缓慢下来,数额也渐渐变小,再加上叫嚷那么久也有些累,便闭上了嘴巴。
虽说韭菜这东西,割完一茬儿还有一茬儿,但是割的太勤快就会导致韭菜的生长速度跟不上收割速度。
宋银决定好好休息,给韭菜一点成长时间,这样也能更好的收割不是?
然而她所在的营帐被拆了门,帐篷外时刻有士兵看守,时不时就有士兵掀开门帘看她几眼。
在掀门帘前的一秒钟必定会贡献仇恨值,掀开门帘确保她还被捆得严严实实躺在地上,就会放心地放下帘子。
然后过几分钟再次重复,如此循环,无限循环。
宋瘫着脸无语地看着门帘,原本还想等士兵打瞌睡时逃跑,可是没几个时辰她就发现打瞌睡,不存在的。
这批人瞌睡了,换班的人也就来了。
一个人怎么熬得一批人,终于在宋银昏昏欲睡的时候,几个士兵抱着褥子来了,对换班的士兵说道:“军医大爹说,她有什么要求,能答应的都答应,只要人不丢就行。”
然后宋银便见这些士兵进帐篷来,给她打了个地铺,好奇地看了她几眼,也没有松绑的意思,又出去了。
宋银熬不住瞌睡,挪到地铺上,平平整整地躺下,叫道:“来人,帮我盖下被子。”
“咚,来自郁垚的仇恨值11。”
“咚,来自景之的仇恨值22。”
“咚,来自常澍的仇恨值66。”
“咚,来自……”
军营主帐中,郁垚面无表情,其余人琢磨不出他的意思,都讷讷地不敢开口。
半晌,隔壁营帐中再无声响传来,冷面王爷才淡淡道:“情况如何?”
一名身带风尘的轻铠士兵忙道:“地势复杂,草木繁多,侦查难度很大,又有走兽毒虫,行进速度很慢,而且还会遇到埋伏在山中的魔教之人,打起来很吃力。”
郁垚修长的手指轻敲案头,眉头微蹙,轻轻摆了摆手。
斥候退下,营帐之中肃静,只有“笃笃笃”的轻敲声。
“补给。”郁垚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眸中暗藏阴云。
常澍皱眉道:“切断补给,引蛇出洞,痛打落水狗!”
郁垚笑笑,并不言语。
常澍也不羞恼,仗着郁垚对自己的敬重,笑道:“其实拿不下旧阴山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驻扎此处在正好叫人看不清局势,北疆尚且稳固,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王爷不妨在此,打通与滇南的……”
“常叔。”郁垚淡淡打断他的话。
皮猴似的军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不一样的。”
郁垚不再言语,常澍落寞告退,郁垚挥挥手,军帐中所有人便都退下,只剩景之侍立在旁。
半晌,郁垚才开口,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