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春则符如墨等人来到山洞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旁边火堆在燃烧,赵凌霄赤果着身子背对他们躺着,可以看出赵凌云露在外面的一小片白嫰皮肤,和男人肤色的对比十分鲜明。 赵凌霄听到声音坐了起来扭头看洞口处,赵凌云也被惊醒,扒着他胳膊眯着眼就看到一群人在洞口看着他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她头发散乱,身上盖的外衣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胳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度兜,被赵凌霄的双臂圈在怀里。 如墨和则符反应过来就把其他人往外推:“都出去,先出去!闭上眼睛!” 赵凌霄起身,先随便披上了外衣,果露着半个匈膛半跪着给她穿衣服:“人来了,待会就能回府了。” 赵凌云乖巧的配合他,她当然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穿好了衣服,赵凌霄才开始穿自己的,赵凌云伸手过去:“我帮你。” 给赵凌霄衣服系了个蝴蝶结,外面如墨进来看到两人都只着了单衣,又急忙出去,再进来手中拿了两件披风,一黑一红:“快穿上吧!” 赵凌霄披上了黑的,赵凌云穿了红色的,依旧被赵凌霄抱着出去。 如墨看到她脸色发红,眼神没有焦点,着急的边走边问:“难道生病了?” 走到外头,就看见一群人目光暧昧看着他们,赵凌霄解释:“山里阴冷,我到的时候,郡主已经染上了风寒,这里有大夫吗?” 当然没有大夫。 不过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拖衣服用体温来取暖,这理由说得过去,他们可以接受。作为江州少主,赵凌云的性命当然比贞洁更加重要。 山林间的深夜,高耸树木遮挡了月光,一片漆黑,全靠着火把照明。来人中只有赫连春和车隆穿着单衣,方才就是他们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赫连春是心存愧疚,车隆却不愿把自己衣服给赵凌霄穿,但则符用身量相仿这个理由逼他,本来车隆在此事上就理亏,也只能认了。 这山里阴风呼呼的吹,真冷啊! 行云要把自己披风解下给他,车隆看到景灏等北狄侍卫都只穿着外衣没着披风,就拒绝了。众人中孟安和赵凌云关系最好,就过来探视:“生病了?那快些回去找大夫瞧瞧!” “我没事……你们是怎么找来的?”赵凌云在赵凌霄怀里只露了一个头,问他们。 说起这个如墨几人都是心惊肉跳,赵凌霄的马儿被牵来,在车隆愤懑的目光里上了马。 边走则符边把他们如何找来说了一遍,赵凌霄独自深入山林,和其他人散开,他们众人地毯式寻了很久,才找到了赵凌云落在地上的发簪和外衣,如墨拿着她的外衣怎么想也想不到好的地方,尤其继续找又找到了地上十数只死去的毒蛇,可见曾经出现了怎样的惊魂一刻。 不过赵凌云人不在也说明逃脱了危险,再继续找就发现了赵凌霄留下的记号,他们欣喜地顺着找,就来了山洞。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如墨双手合十说。 说着拿衣服的如墨突然面对一条飞扑来的黑蛇,被则符挥剑斩断。 “这一路上也是奇怪,总有不要命的蛇来攻击。”如墨已经由最初的害怕变得十分镇定,她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赵凌云听着他们闲聊,觉得这样真好,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吧! “是衣服的问题,衣服上沾染了蛇类喜欢的植物味道,所以我才让她脱下来。”赵凌霄说。 赵凌云微微点头:“是的,把衣服扔掉吧!不,还是烧掉吧!”看着心烦,这是她的噩梦…… 百草没有跟来,她武艺和身体素质不如如墨,就待在家里。 如墨想了想还是让一个护卫举着火把烧掉了衣服:“看来下次不管怎样还是要带上一个大夫。” 以前也没发生过这许多意外,谁知道呢? 山林里路不好走,尤其是晚上,好在人多,不怕野兽的冲撞,但也是走走停停,快有一个时辰才出去,到了猎场外头。 外面却有无数火把照映着,灯火通明,则符忙去查看,发现是驻扎在城西的□□营,看来赵邺肯定是知道了此事,才调兵来。 郑彦正准备带人进山,就看到他们一群人已经出来,策马过来问:“郡主找到了?” 则符点头。 “找到就好,就不用我们再跑一趟了!快回去吧!主公等的心急了。”郑彦说毕就带着自己的兵离去。 赵凌云愣了,不是说不告诉父王吗? 则符也无奈:“我明明说了不能让主公知道,谁说的?” □□营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一人一骑,他骑着马踱步过来,看到赵凌云在赵凌霄怀里安好无虞,就长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赵凌云艰难的抬起头认了认脸,语气虚虚的骂他:“李贱人,是你告诉了我爹。” 李昌陵一时无法面对她,但也有自己的道理:“则符他们去找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去你府上一看都是空的,问了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告诉主公吗?” “……你走开。”赵凌云道。 李昌陵委屈的站到一边,另一侧驶来一辆马车,驾马的过来说:“李公子,主公说郡主回来就坐这辆马车回去。” 李昌陵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竟是平日赵邺亲自乘坐的,可以说是整个江州城唯一的一辆,最舒适的马车了。 “主公对郡主真好。”李昌陵说。 如墨则符让赵凌霄抱着她上去。 “我是爹的女儿,爹自然对我好。”这马车她曾经眼馋过,也想造辆一样的,却被训斥小小年纪净想着享受,想想爹的身体一向不好,这是少伯花费了大心思做的,她也就作罢了。 马车外面看着很平常,其貌不扬,和普通的没两样,但里头别有洞天,十分宽敞,赵凌霄身高体健,同她两人坐在车内,仍觉得十分宽敞,赵凌霄让她躺在了里面的一张软榻上,塌下有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赵邺用的东西他们也用不着,里头还有一张桌子,铁的,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底部都带着磁石,即使马车晃动,杯子也不会移动,赵凌霄看了看,里面竟然还有热茶,就倒了一杯给赵凌云润嗓子。 冬日天冷,马车里面铺着羊绒毯,四周也用毛皮封的很严实,风雪不侵,隔绝了外界的严寒,窗子是用的极清澈的琉璃,映照外面的天光,桌子下面放着黄铜火炉,赵凌霄忍不住把外面的披风脱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马车的确是极用心才能做出来的。 “主公待郡主极好。” “你不知道,平时这车连摸都不让我摸的……”她小声说,打着哈欠,“先睡一会儿,到了喊我。” 赵凌霄不再说话,看着赵凌云渐渐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江州城,嗅觉灵敏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平静,今日没有宵禁,城中热闹的街道灯火通明,喝酒的说话的看着走过的这群人,低声交谈,猜测着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了长宁郡主府门前,马车停下,赵凌霄把她叫醒。 两人下了马车。 赵凌霄先下去,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在门口翘首以盼多时的赵邺,赵邺看到他也是一愣,然后又看向马车里头,赵凌霄转身接赵凌云下来。 赵凌云本想让他抱,周围气氛却出奇的静,就看到赵邺那双略带担忧的眼睛,就握着赵凌霄的手跳下了马车,穿着拖地的披风,看着赵邺:“父王……” “回来了。”赵邺只是淡淡的一句。 赵凌云却突然扑到了他怀里,抱着赵邺精瘦的腰:“我还以为我要死在外边回不来了呜呜呜……” “说什么胡话,哭什么哭?”看到人回来的欣喜全被如今赵凌云的哭闹搅得消散,赵邺只觉得头疼,推也推不开,看向少伯。 少伯忙把人拉开,碰到赵凌霄发烫的手腕,急忙问:“怎么这么烫,生病了?” 赵凌霄点头:“应是染了风寒。” “大夫到了吗?快进去!”赵邺说。 赵凌云头晕目眩,路走不稳,赵凌霄只好又把她抱起来,快步往内院赶,竟然走到了赵邺的前头,少伯想说什么被赵邺制止。 赵邺在后头看到赵凌霄刚下了马,小厮刚要牵走,车隆就过去夺了过来,低喝道:“别碰爷的马儿!” ………… 赵凌云被放在床上盖了被子,赵邺才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她:“出去也不多带些人。” 赵凌云拉着他的手不放,不管赵邺说什么都点头恩恩恩。 除了段灵妙,赵邺对其他人都极清冷,对自己女儿也一样,女儿的热情让他无所适从。 “爹爹……” 少女软软的喊他爹爹,赵邺有再多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半天憋出一句:“没事就好。” 少伯在一旁看了说:“少主,主公听到李公子报信,就担心的不得了,非得亲自过府上等你回来。 外间有脚步声一串串响起。 “大夫来了!” 所有人让开一条路,让老大夫钟山叟过来,他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本来心里有气,听说是赵邺遣人来的,是为了赵凌云,叹了口气就认命的穿衣洗漱。 赵凌云还是拉着赵邺不松手。 少伯说:“少主先放开主公,让大夫给您瞧病……” 赵凌云松手,让钟山叟给她把脉看伤。 钟山叟先拜见了赵邺,赵邺忙说不用多礼,让他先看病人。 他查看后捋着白花花的胡子,慢悠悠道:“腿伤处理的不错,没有大碍,这些日子卧床休养不要下床行走。风寒是风邪入体,吃几服药就好了……” “钟山爷爷,可以不吃药吗?”赵凌云在床上哼哼道。 钟山叟坐在一旁开药方,凉凉看她一眼:“郡主说笑了。” ……那到底是用吃还是不用吃呢? 钟山叟又说了几句要注意的就走了,下人拿了药方小跑着去抓药熬药。 赵凌云哀求的看向赵邺,赵邺咳了一声看着赵凌霄:“服侍郡主好生吃药。” “是!”赵凌霄答。 赵邺很满意,看着赵凌霄,又问:“长宁是你救回来的?” “是。” 赵邺拍拍他的胸膛,很满意:“忠心可嘉,明日去军营自己挑匹好马,任何一匹都可以。” 赵凌霄愣了下,少伯忙说:“还不多谢主公?” 他这才单膝跪下道:“多谢主公。” 赵邺对着旁边的如墨等人又嘱咐:“好好照顾郡主。” 众人应下,赵邺自觉没事了,就要离开,赵凌云在床上却一直睁着眼睛看他:“爹,你今晚就住这吧!” 咳!待会儿那药汤就熬好了,赵邺想到自小赵凌云生病是怎么折腾他和段灵妙的,就忍不住要逃离,等她长大终于可以甩锅给别人哄她吃药了,实在不想再待下去,就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少伯意会,急忙扶着照顾,一边回头对赵凌云道:“今夜主公在门口等了少主大半夜,吹了大半夜的冷风,药都忘记吃了,还在府里煎着,少主你也生病了,主公留下来互相过了病气怎么办?” 赵凌云觉得少伯说的极有道理,那马车也十分舒适,不怕路上冷着,只好说:“那爹你回去吧,保重身体。” “恩,你也好生养病。”赵邺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刚走过了屏风,就听到后面女儿拽了被子盖过头,闷闷的哭:“我爹他嫌弃我……” 赵邺脚步慢了点,没停。 他出了房门,就看到一群人呼啦啦跪在地上,赫连春,车隆,孟安……还有赶过来的苏元香。 知道他们是请罪,赵邺心中亦是有气,我女儿和你们一起出猎,你们一个个囫囵个儿回来了,把我女儿丢在那里喂狼,现在还瘸了腿染了风寒。 “苏元香,赶紧把你家那些俊俏的侍卫们都散了!” 苏元香哆嗦着抬头,看着赵邺,眼中十分不舍,悲哀道:“是,主公。” “赫连小姐英勇无比,和群狼搏斗,车公子怜香惜玉,不仅是个沙场小将,还是个护花使者……”赵邺损了他们一通,赫连春和车隆都脸红的抬不起头。 “还有你,以往每次长宁出猎你都跟着,如今有了娇妻就忘了自己职责了?” 则符只好以头触地,磕的砰砰响:“则符知罪,甘愿受罚。” “去军营找令狐懿,待上半个月。”令狐懿是训兵的好手,多强硬的士兵,在他手下都要脱一层皮。 则符头发发麻应道:“是!” 赵邺说完又看了看这些人,都是年轻的后辈,他也不能责罚过重,便道:“来龙去脉我清楚了,遇到凶猛的狼群是个意外,不能全怪你们,横竖长宁也无事,太晚了,都回去罢!” 赵邺走了,其他人慢慢起身,苏元香失魂落魄的回去,心想回去还要接受家里的责罚,更觉人生无趣,可谁让她是罪魁祸首呢? 车隆本想过去再看看赵凌云如何了,却被拦在外头,心里一气摔了袖子就走,有丫鬟送来了他的黑裘披风,车隆想到赵凌霄穿过,便扔在地上:“老子不要了!” 徐子越吕渐宏两人没有跟随大部队,就两人一队猎了很多东西,想着回来送了赵凌云讨她欢心,没想到错过了这种大事,要过去探望同样被拦了回来,说天晚了,郡主病了要休息,第二天再来罢! 他们两人刚垂头丧气离开,孟安就进去了,侍女笑容相迎,帮他开门打帘子:“孟公子和秦侍卫来了,快请!” 李昌陵这时候也从外头过来,看到他们问:“两位刚探望过郡主吗?” 不待他们回答也被侍女请了进去。 吕渐宏和徐子越:………… 侍女把赫连春的披风送回去,赫连春不好意思进去就问了几句情况,侍女说郡主没有大碍,赫连春听了放下心来转身就走。 赵邺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下来,赫连春气喘吁吁跑来:“王爷,郡主受伤非我所愿,若是早知道我一定……” “不必再说了,此事过去了。”赵邺伸手制止她。 赫连春看着赵邺白净又脉络分明的掌心,声音小了下来:“此次我还猎到了许多猎物,安王身体不好,冬日一定要穿暖一点,我改日就送一些上好的皮子到王府,王爷不要推辞。” 说着说着就低了头,天色晚,郡主府门上方还挂了红灯笼,叫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红晕。 赫连春总是不停往王府送东西,不是一次两次,她可以说是所有诸侯公子小姐中同王府来往最频繁的一人了,赵邺当然感觉到了她的讨好,却想了其他的事,笑着问她:“赫连小姐总是往我这里送东西,是否有事相求?” 赫连春抬头看着赵邺俊秀的脸和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赵邺试探的问,又说,“江州城里,随你看上谁,我都可以为你做主。” 这次看到赵凌云受伤,赵邺突然不想再逼她,若是有可能,把赫连春留下来和亲,当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赫连春眼睛里绽放出几丝希望的光芒,随即又暗了下去:“谁都可以吗?” “谁都可以。”难不成赫连春真的看上了谁?赵邺好奇。 可最终赫连春也只是嘴唇微动,却没再说话。 赵邺站在这里久了,少伯担心他:“主公,我们该回去了。” 赵邺走前又留下一句:“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府上找我。” 赫连春站在门口,看着赵邺被少伯扶上马车,不错过他每个动作,最后眼睛黏在平稳的马车上,渐行渐远。 守门的小厮忍不住提醒她:“赫连小姐?赫连小姐?主公已经走远了!” “哦,我知道了。”赫连春才转身进去。 ………… 在屋里,赵凌云看着床前的几人,听他们问自己的病情,如墨就把钟山叟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不想说话,蓝瘦……”似是烧糊涂了,吐字都不清晰。 “那你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李昌陵说。 “你想一出是一出,早点跟我们一道去猎场,不也没事了,现在自己受罪,谁能替你?”孟安站在床边,看她生病,作为朋友,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都这样了还教训我……”赵凌云眼中带水花,瞪着他。 “行行行,你是病人你最大,祝郡主早日安康,小子告退。”孟安装模作样行了一礼,带着秦天出去,倒是把赵凌云逗笑了。 如墨过来给她身上的小伤上药。 “轻点啊……疼……”赵凌云嘤咛。 如墨看到她身上四五处小伤,也是心疼:“郡主哪里受过这罪。” ………… 燕北月跟着其他人一起受了赵邺的训斥离开,立刻去了隔壁找关幽幽,关幽幽吓得睡不着,看到燕北月来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表姐,你去看过郡主了,她没事吧!”赵凌云有事她就别想没事。 “没事,打听了,染了风寒,腿伤不能下床,大夫说没有大碍。”燕北月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这车隆真是个惹祸精。”她们两个如此后怕,就是因为车隆作为和赵凌云和亲的人选,居然不护着赵凌云护着她,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反正表妹你也受伤了,以后就少些出门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燕北月安慰她。 关幽幽点头,关夫人坐在一边也熬了半宿:“我自己命苦也就罢了,我的女儿怎么也如此命苦……” 看她又要哭出来,关燕二人忙劝慰:“伯母(娘)快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 关夫人抹着眼泪被丫头扶走。 “表姐今晚咱们一起睡吧!好久都没一起睡过了!”关幽幽让人把锦如抱走,让出了床榻上一个人的位置。 燕北月一看外面夜已深,就让人回去府里说今晚住在关幽幽这,脱了外衣上床:“是好久没一起睡过了。” 关幽幽身量高些,喜爱练武,胳膊也不是一般女子的纤细无力,侍女放下了帘帐,燕北月搂着关幽幽很快便睡着了。 隔壁的郡主府,赵凌云刚眯了没一会儿,就被叫醒,吃了稀粥,如墨又端来了黑乎乎的汤药,却递给了赵凌霄。 “拿着呀!” 赵凌霄只好接过来,赵凌云看到那药就直往后缩。 “主公说了,让您侍候郡主吃药,我们就先退下了。”如墨说完就带着人走出去,如玉这才过来,拉住她问情况,如墨随便说了没大事,拉住如玉不让她进去:“赵凌霄侍候郡主吃药,你进去干什么?” “郡主吃药啊!怎么是赵凌霄侍候,他太可怜了……”以前都是墨玉两人侍候,她们最怕的就是侍候赵凌云吃药,所以平日把她照顾的滴水不漏,很少生病。 屋里,赵凌云蒙着被子瑟瑟发抖,赵凌霄很无奈:“起来,吃药了。” “我不吃。” 赵凌霄只好伸手把她被子拽下来,露出脸,温柔的哄:“长宁,起来吃药。” 赵凌云夺被子的手停了下:“你叫我……什么?” 赵凌霄把药放在一边,边扶她坐起边低低重复道:“长宁……” “不能这样叫吗?”赵凌霄距离她很近,看着她眼睛问。 赵凌云披上了件外衣,看着赵凌霄清亮的双眼,慢慢点了点头:“可以……但只能没人的时候这样叫。”说着看了看屋子四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凌霄从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带着点愉悦。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听多了就不觉得难听了,还有点好听,和性感。 赵凌云小声说:“你再叫一声。” 赵凌霄迟疑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便又叫道:“长宁。” 赵凌云笑:“再叫一声!” 在江州她身份很高,一般人没资格这么叫,只有赵邺段灵妙会这么叫她,可他们叫的很少,能从赵凌霄嘴里听到,赵凌云似乎填补了心里一个遗憾,满足又甜蜜。 赵凌霄端着药碗过来:“长宁,喝药。” 赵凌霄看着眼前的女孩,此刻的她收敛了身上所有的芒刺,变得温和无害又乖巧。 “恩,二狗子。”赵凌云被他蛊惑,居然真的要去喝苦涩的药汤。 赵凌霄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手却突然一抖,药汁溅了几滴出来,赵凌云也回过神,伸手把药碗往远处推:“我不喝!” 赵凌霄朝四周看了看,指着托盘道:“有蜜饯。” “我不喝。”少女斩钉截铁地拒绝,接着对着身前男子道,“有蜜饯也不喝,你自己尝啊,苦死了!那老头儿每次给我开的药都这么苦!” 赵凌霄一脸黑线,刚才瞧病的时候明明很嘴甜叫的是“钟山爷爷”。 他看着手中药汤,被赵凌云说的也心中生疑,真有那么苦?他低头尝了一小口,的确苦,但也没有特别苦。 “良药苦口,谁家的药都这个味道……”他继续苦口婆心的劝。 “那你帮我喝了吧!”赵凌云突然说,朝窗外看了眼,低声道,“你不嫌苦,你帮我喝了吧!”省得她偷偷倒掉又被精明的墨儿发现。 “喝了吧!喝了吧!”赵凌云双手推着药碗往赵凌霄唇边送。 赵凌霄直直的看着她:………… 然后赵凌云就看到这二傻子真的低头喝药,正开心着,突然赵凌霄放下了药碗,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自己腿上,低头就吻上来,撬开她的嘴,把苦涩的药汁都渡了过去。 “唔唔唔……”赵凌云双手被他一只手按住,挣不脱。 一滴不漏的给她喝下去,赵凌霄才离开了她的唇,舔了舔她唇角流下的药汁,赵凌云咳嗽着:“苦死了……苦死了……咳咳咳!” 赵凌霄一言不发给她拍着她背帮顺气,等赵凌云平静下来,就跟条小狗似的张着嘴伸着舌头,眼泪快要流下来:“太苦了,你好坏……” 赵凌霄看到那粉嫰的舌頭动来动去,忍不住又亲了过去,吸着她的舌頭不放,他们接吻不是第一次了,对彼此都很是熟悉,赵凌霄很快就吻得她情动。 得到回应,赵凌霄吻得更深更急,双手也在少女身上乱膜,直到赵凌云整个人都软下来,分开的时候拉开一条银色的丝线,两人都气遄吁吁,赵凌霄没忘记正事,又要去拿药过来,却被怀里少女搂住了脖子,赵凌云沉溺于情御的滋味,双眼迷蒙的看着他:“还要……” 赵凌霄却不再给她,端了药说:“先喝了,怎么亲都随你。” 赵凌霄不给亲,她根本碰不到,想着今日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就闭了气,硬着头皮喝了小一半,然后张着嘴喘气,赵凌霄拿了蜜饯喂她,亲她嘴角:“长宁,再喝一点。” “……好吧!” 赵凌云又喝了一小半,还剩下一点儿实在喝不下了:“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太苦了呜呜呜……” 赵凌霄再怎么哄她都不愿意张嘴了,就只好跟第一次一样自己喝了喂过去,赵凌云又不想喝苦药,又贪恋他甜蜜的吻,纠结的眼里冒水花。 赵凌霄细细的亲了她很久,直到两人嘴里苦味都变得很淡,才放开,唇辦都变得又红又肿。 赵凌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带着哭音说:“你可一定要记得我对你有多好,为了你,我连苦药汤都喝了……” 赵凌霄失笑,拿了清水给她漱口:“我会记得。” 等赵凌霄收拾了东西出去,赵凌云已经又累又困支撑不住睡熟了,外面的如墨几人看到他出来忙问:“郡主喝药了吗?” 赵凌霄给他们看空空的药碗。 则明马上竖起了大拇指:“赵凌霄我仰慕你!” 则符也失去了原本的镇定,不可思议道:“怎么做到的?” 如玉追着问:“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 赵凌霄抿了抿红肿的嘴唇,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