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忍不住去看他的唇,赵凌霄唇线分明,很刚正,吻起她来总是特别用力,下巴上是刚长出来的青青胡茬,没来得及修剪。 上次她说让赵凌霄留着别剪,长出来的看着是满足了她的观赏欲,可亲吻的时候扎的她脸,身上密密的疼,而且赵凌霄似乎就喜欢用胡子扎的她哀哀叫,特别兴奋。 后来当然还是剪掉了。 赵凌霄轻轻的吻顺着她的唇往下。 “我不要……”赵凌云退开他,往后移了移。 赵凌霄拉开遮挡她的被子,拽了过来。 赵凌云道:“你轻轻地……” 这次赵凌霄还算听话,不再主动扎她。 ………… 赫连春在房内拿着笔在白纸上作画,一笔一笔十分认真,她眼神专注,有人从后方走来也未被惊动。 景灏看到那白纸上渐渐出现的是一名三十几许的青年男子,容貌俊秀,眼神清冷,唇角却带着浅笑,正是江州主公赵邺。 “景大哥,你看我画得像吗?”赫连春提笔欣赏了一番问。 景灏看过去,赫连春并未真正学过作画,只是无聊时候画上几笔,自然不能和大家相比,她没有画出赵邺的形,却因为用心捕捉到了那股特别的□□。 喜欢上谁不行,偏偏是安王赵邺? 景灏知道赫连春认定了一件事就决不放弃,却还是为着自小的情谊劝她:“上次安王妃回来,你也看到了他们夫妻感情有多好,你觉得你能插进去吗?就是插进去,你难道要留在江州做侧室,还是你自认为能让赵邺跟你去北狄?” 自上次段灵妙回来后,赫连春沉闷了好些时候,却是心不死,依旧经常去王府,显然现在心底的情感愈燃愈烈了。 赫连春不语,认真把手上的画作完成,然后吹干对着灯火欣赏了片刻,竟放上去一点点烧成了灰烬。 她坐下来又看向景灏:“景大哥,你说的无非是段灵妙和他江州主公的身份,若是有一天,段灵妙回不来了?他也不再是江州主公了呢?” 景灏想也不想:“这不可能!” 赫连春站起来略有些急促道:“沙场凶险,你怎么就断定段灵妙不能死在两军交战中?” “你可能年纪小,没有亲自打过几次仗,我是见识过的,段灵妙以女子之身和牧云栾并称为江州战神,而且得到天下的认可,你以为这都是虚名吗?段灵妙出身神秘,她一现世同赵邺夫妻联手,就扛起了江州的重任,我曾跟随父亲在战场上与她交战,当真称得上巾帼英雄,阿春,说真的,你及不上她。” 赫连春怒道:“我只是输在年龄上,若是我能早生几年……若是他能晚些遇到段灵妙,早些遇到我……” “说这些话毫无意义,就如同你对着北方辽阔的冬日草原呼唤南方的春日细雨……”景灏也着急了。 “可阿爹还是让春做了我的名字,他的心中一直想着南方,早晚我们会拥有那些的,我们所渴望的东西……”赫连春冷静下来,烛火照耀着她明亮的黑眼睛,瞳孔里映着景灏担忧的神情,“阿爹送我来时吞吞吐吐,我不信他没什么图谋,三叔的铁甲军在我们离开不久就启程出发去了樊城,走的还是夜路,樊城可在北狄最南部,他想要干什么?阿灏,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景灏听到她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 在书房里,赫连春继续说:“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江州不断出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段灵妙和牧云栾的脚步总被绊住,江州城危矣,他们两人,也活不久了。你应该知道,有多少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想要他们二人的性命,到时候,江州少了两位可以保卫领地的战神,空有一个赵邺,有相无将,他们便会像是被鹰凖盯住的群鸟,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安稳的生活,哗啦一声散开,精钢一样的战士们也会变成一盘散沙。” 景灏突然伸手握住赫连春的肩膀使劲摇晃:“阿春你清醒一点!这只是你的臆想,就算没有了段牧两位战神,还有其他的将军在,李慕,关亦苍,这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赫连春却是听不进去,沉浸在了自己的遐想当中:“……哦,还有一位空有名号的江州少主,可怜的赵妹妹,她□□的马儿都能被几只野狼吓得疯掉,可想而知马儿的主人是一般的胆小无能,她又能做什么呢……阿灏,那不是我的臆想,我有一种感觉,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景灏最后说:“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人在这里,出了事部落里可顾不上。” “我知道,我会等的,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你看着吧!”赫连春推景灏出去,让他看着夜色里的江州城,“这里安宁平静的生活很好,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但是你要记住,我们是草原的儿女,这里的平静不属于我们……你多看几眼,因为很快就不存在了。” 说话间,外面有侍女进来说:“燕小姐来找景侍卫。” 赫连春笑着看向景灏:“半夜三更来找你?别管我了,先理好你自己的情缘线吧!大概草原上的月神没有想到,你我的情缘线会在这么遥远的地方,用这里的话讲,是不是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说完就转身回去,关上了房门。 景灏不语,朝门口等待着她的少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