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这两天回B市去处理一点事情,叫你不要太担心。”
谢清满眼睛微微瞪圆,似是不舍似是悲伤,“他们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自从他五岁时检查发现心脏的问题,他爸妈就从不离开他一步。
谷弦歌眯了眯眼,心情似乎很好,“医生说了,你的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
谢清满眼神微黯,眼眶里氤氲着一圈水雾,红了眼。
自从他五岁确诊了心脏病,身子骨就越来越差,爸妈为他寻遍了良医妙方。
他的身子骨仍是不见好,更是日日见妈妈垂泪。
受身体的拖累,他不能去跟同龄人一起去上学,只能整日在房间里闷着。
就能玩也不能,只能羡慕的看着他们在玩闹。
他一直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不是像这样长住医院。
这样,就不会拖累他爸妈了。
“你整天只会哭?”谷弦歌声音冷了些,眼底分明有些不悦。
谢清满一下怔住了,抬眼看向她。
他什么时候哭了?
谷弦歌骨相优美到毫无瑕疵,脸上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谢清满嘴唇抿了抿,吐出一句,“胡言乱语。”
谷弦歌气质清冷矜贵,双腿交叠,“你刚才不是要哭?就连我三岁的表侄子都比你哭的次数少。”
“我哪有!”谢清满气的胸膛都起伏不断,望着她神色冷淡的模样,一下子凑到她的面前。
直视着她的眉眼,带着一股气性,“你好好看看,我像是要哭的样吗?”
谷弦歌并没有惊讶,反倒是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更加凑近了一点,意味深长的道:“不像吗?”
谢清满:“……”
谷弦歌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就连捻动佛珠的手都不曾停下。
谢清满瞟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这个人真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
过不去,也跨不过去,当真是一座参天大树。
谷弦歌慢悠悠起身,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愈发明显,“一个病患,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这话,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谢清满这会可不怕她,近乎无血色的脸上满是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谷弦歌眉梢微挑,逆着窗台投射进来的光,恰到好处的中和了她的疏离,“不怕我了?”
“怕。”谢清满诚实的回道。
谷弦歌盯着他两秒,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俯视的视线让她看起来更显冷冽。
“怕?那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谢清满喉间吞咽了一下,手指攥紧,眼底惊惧一闪而过。
他明白的。
如果真惹恼了她,她是什么都不会顾的。
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谷弦歌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语气冷冷,渗出丝丝寒气。
“你觉得我爸能保住你?我就是杀了你整个A市又有谁敢说什么呢?”
谢清满吓得呼吸都愈发急促,脖颈线条分明,仰起脸看她,眼中闪过点点倔强。
“那你就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