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既然主人不愿放我走,我也只好尽心服侍主人了。” 见三日月笑得妩媚,明花很想直接对三日月说,请不要故意笑得那么花枝乱颤,她早就对刀剑的美色免疫了,尤其是三日月宗近的美色。但她知道这振刀自尊心极高,出于善意,她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为好。 “只是,出阵服有些复杂。今天一期帮我穿上后,就不知该怎么脱下来了。” 三日月又靠近了些,轻轻凑到她耳畔。 “主人可否帮我脱去?” 他咬词时落在她耳廓上的气息,让明花不舒服地动了动,抬手便想推开他让他保持恰当的距离。结果,手心一点湿热,她惊得立即抽回了手,难以置信地看向正笑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三日月。 他舔了她的手心。 她的确曾接触过三日月宗近这振刀,然而她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 思量了一下,她推测他们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她不是那种强迫刀剑付丧神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审神者。 “你大概对我本丸的寝当番有些误解——我天生体寒,所以安排了刀剑轮流暖被子。” “哦?那若是肌肤相亲,会更温暖哦。” 见三日月一副理所当然的豁达样子,同时还抚上了她的脸颊,明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她正想往一旁躲开,三日月的另一只手按在墙上,断了她的去路,直接将她限制在了床榻和墙角形成的狭小空间中。 “三日月——我这里的寝当番只负责暖床,不干别的!” “哈哈,这不是给你暖床么,我的新主人。” 被三日月的自说自话激得一时气急,也顾不上会不会伤到这个老人家,明花握住三日月肩膀猛地使劲要推开他。结果三日月依旧从容地凑近,径直含住了她的双唇。她别过脸往远端躲避,却一下重心不稳,直接被他压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你——” 明花看着撑在上方笑得淡定自若的三日月,火就冒出来了——这刀真的不听人话,得教训一顿才行。想都没多想,她扬起手便要扇他,却又被三日月不紧不慢地截住了。 “主人这是投怀送抱么?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笑盈盈地将她挣扎的双腕一手钳制在她的头顶,用空闲的那只手扯下自己腰间的红绳和护甲。明花急得要踹他,三日月轻笑,膝盖一弯,隔着渐变色的裙袴顶在了她的双腿间。 明花只觉下(和谐)体一酸,急促地倒抽了一口气,身体不自觉地撑起。然而她的大脑还足够清醒,没过几秒便强压下了过于露骨的生理反应,恶狠狠地瞪着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 她的语调有些不稳,却仍是充满威压。 “你给我立刻滚下去。” “哈哈,主人,您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呢。” 三日月依旧笑眯眯的,载着月光的双瞳却覆上了些暗色。 “若主人不愿意,随时都可以用灵力制服我,甚至将我刀解——主人真的不做些什么么?” 明花眼见三日月的膝盖退开了些,手却撩开了她浴衣的下摆,顺着她的大腿(和谐)内(和谐)侧往上抚摸。被触到敏感点,她控制不住自己仰头呜咽了一声,却又被他深深的吻压回了咽喉。 三日月在故意咬她,咬得她尝到了血味。猛然意识到这付丧神是在故意报复她不答应他先前的要求,她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狠狠往他下唇一咬。 “哦呀,这就是主人的回答?” 三日月缓缓地抬起身,用舌尖轻舔舐被咬破的位置,莞尔一笑。 “相比刀解,这个回应还真是温柔呢。” 他的手还在她大腿(和谐)内(和谐)侧作妖,不安分地一次又一次试探她的底线。明花愤愤地咬住嘴唇,极少地冒出了想直接刀解一把刀的想法。 “你松手,我现在就送你去刀解池。” “哈哈哈,那就麻烦主人了。” 似乎真的没心没肺地将明花这句话信以为真,三日月笑吟吟地松开了钳制着她双腕的那只手。获得自由的瞬间明花一咬牙,往后撑起身子抬脚往三日月腹部就是一踹。她也没管轻重——反正要送他去刀解池,先踹成重伤也不过分。 似乎也没料到明花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三日月当真跌下了床榻,脊背“咚”地一声撞在地上。 “啊呀,小姑娘还真是粗暴呢。” 三日月捂住腹部,又揉揉后腰,因疼痛而秀眉轻蹙。这一摔闹出了不小动静,门扉被猛地拉开,两个白色的身影正惊奇地看着房间里的景象。 “......哇哦。” 鹤丸和国永先是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三日月,又看到了在床上浴衣半垮的自家主人,同时发出惊呼,紧接着互相捂住对方的嘴,不让这惊叹传遍整个本丸。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关门!” 见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花语气狠厉。鹤丸和国永被她吼得一抖,立马听命。刚关上门没几秒,门外又匆匆而来一个身影。 “主人,发生什么了?” 长谷部关切的声音从门扉外传来,明花用要杀人的眼神将两个鹤丸和三日月统统扫视了一遍,让他们全部闭嘴。 “没什么,鹤丸和国永又来夜袭了——就让他们在这待着吧。” “......好的。若您太劳累,将他们赶出来也可以。” 脚步声终于消失,明花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把额角的汗。 她让三日月寝当番这事若被长谷部知道了,今晚整个本丸都不用睡了,绝对闹翻天。 “这可是个大惊吓。” 鹤丸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真的被吓到了。 “但主人你不厚道啊。明明是这三条家的对你不轨,怎么又说我们夜袭?长谷部明天不会放过我们了。” “少废话——快把这老爷爷扶起来。” 明花见三日月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地上待着,看了就心烦——这是在做给谁看?刚才这把刀还胆大妄为地以下犯上欺压她,现在倒是装出一副人见犹怜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她是个暴虐的审神者,对侍寝不满意于是对他动粗,还威胁要刀解他。 “他怕凉——伤了身体又要耗本丸的资源。” 更顽皮的国永赶紧扶起三日月,在床榻上坐下帮着明花整理好浴衣的鹤丸却是意味不明地一笑。 “原来寝当番也可以这么操作,下次我得给主人一个大惊喜了。” 明花警告般扫了他一眼,让他最好闭嘴。 “哈哈哈,你们的确可以试试,主人看上去很喜欢呢。” 三日月不轻不重地甩开了国永的手,倒是不忘事后火上浇油。 “那么,主人,你也吃过教训了。” 他从容地理了理发丝间尚未摘下的金穗,眼中的明月悠悠地转向明花。 “若您不及时处置我,下次寝当番,我就视作主人心甘情愿了?” 姿态优雅,却说着不善而直白的威胁。 恶劣至极。 明花冷冷地看向他。触到明花冷淡的目光,三日月却是幽幽地嘴角噙笑。 “所以,主人若足够聪明,还是将我变回一动不动的刀子吧。如此一来,我也不需在您的本丸多有叨扰了。” “——不行。” 明花想也没想,直接咬牙切齿拒绝。 她这辈子最讨厌被胁迫。如果说她先前还考虑过待兵力充足后就好好供奉这把娇气的天下五剑让他优哉游哉地享受晚年生活,现在根本不可能了——一切免谈,更别提将他变回刀子顺了他的心。 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 “哦?主人还真是固执呢。” 又一次被强硬地拒绝,三日月冷笑一声。 “那不如我换一种方式?将这个本丸屠空如何?” 明花浑身一震,怔怔地看着三日月。三日月却是悠悠一笑,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再告诉您一个不得了的事吧——我手刃旧主之前,还一不小心将她的刀碎光了。” “你.....” “所以,主人,为了你自己和这个本丸,还是放过我吧。” 明花感到呼吸急促起来,手被气得颤抖不已。 ——他竟敢说要碎掉这个本丸所有的刀? “主人?” 见她半天没应答,三日月反而深感有趣地靠前一步,很好奇地一歪头。 ——还是先把他碎了好些吧? 胸腔中攻心的愤怒和脑海里杀之而后快的想法在不断怂恿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攥紧自己的双拳,才不让它们直接揍上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三日月宗近......来多少振都是一样的混账东西—— “滚......” “嗯?主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清呢。” “给我立刻滚,三日月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