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朗星稀。
村西二里外的前锋军战壕后面,前锋军二团除去少量在村子北、东、南三个方向警戒的少量部队,其余所有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在这里,不仅大路上,包括附近的稻田和麦田中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或者车辆马匹。
前锋军留在这里的虽然只有两个营,可是这里有几百两大车和驮马,显得队伍十分庞大。
留下这许多车辆马匹,原本就是滕毓藻准备在这里同联军打一场战壕战,然后迅速撤离时,用来运送伤员和他们的剩余弹药,包括马克沁重机枪在内焦总的武器装备。
可没想到,准备充分的他,这一拳如同打在空气上,根本无处着力,联军根本就没对他做什么像样的进攻,就是一副准备在追击中击溃他的模样。
不过,这许多车辆和马匹此时还是派上了用处,现在正好可以用来驮运大量弹药,甚至突围中出现的伤员。
带来的又来发射照明弹的八门小口径火炮,刘十九带走四门,剩下的四门现在已经全部拆解放到了几辆大车上。
甚至重机枪也都放在缴获的俄军战马马背上,为了便于携带重机枪,马背上特意制作了驮运重机枪的木架,同样沉重的枪架和重机枪枪身是分开放在木架上的,一匹马就可以驮着跑得飞快。
每挺重机枪都配有两匹战马,一匹驮运重机枪,一匹驮运子弹。
战壕内一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重机枪堡内,在昏暗的烛光中,滕毓藻在向众人最后一次交待此次作战的关键之处。
滕毓藻看向一个二十出头的管带,“陆管带,你的一营是全军的先锋,对你的要求就是急要冲得快打的猛,又要尽可能杀伤联军骑兵,尤其是他们的战马,能带走要带走,带不走的就要尽可能杀伤或者驱散。”
“你要大胆组织部队猛冲猛打,不要担心联军骑兵的阻击。”
滕毓藻走上一步伸手拍拍陆管带,“你放心,联军骑兵堵在咱们西面,不是要阻止咱们突围,他只是想要起到警戒作用,防止咱们从西面悄无声息的撤离,另外还有追击咱们的目的。”
“之所以要你们尽可能杀伤他们的马匹,这是因为从这里向西,青纱帐会逐渐减少,路两侧都是大片的稻田和麦田,这个季节,稻田已经在放水晾嗮了,很适合骑兵追击冲锋。”
“是。”陆管带高声回答。
滕毓藻交代完陆管带,滕毓藻又转向二营管带。
二营管带的任务是带领一、二营的两个重机枪哨断后。
“这一次你断后的任务很重,咱们突围后,后面不仅会有大连良军步兵对咱们一路猛追,很可能还会有残余的联军骑兵追击,你们绝对不能恋战,一定要两个哨交替掩护快速后撤。”
最后,滕毓藻看了李显策一眼还是忍不住再次交待道,“康年,你不仅要居中指挥,负责收容伤员,还要随时协调潜伏和断后部队,把二团的两个营全部带出包围圈,担子可不轻啊!。”
李显策高声说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谨遵大人钧令,决不放弃二团的一个人。”
“好!”
滕毓藻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马上都回去准备,突击大队在外面一打响,全团开始突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