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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某些事情

“无可救药的环境污染”、“政府被企业架空”、“治安恶化”、“人为导致的受教育成本过高致使底层大众受教育水平极低”、“DMM大流行”。  在玛赫优安和安兹诞生的那个时代,这些词汇已经成了社会的定义名词。富人阶层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统治者,他们卓越于社会之中,凌驾于平民之上。  事实上,塔奇米就是那之中的一员。而乌尔贝特则尝尝讽刺对方虚伪中二的正义。塔奇米被迫诞生为虫人,他看不惯世界树中对“异形种”极度歧视。正义?那其实是不存在的,他那以暴制暴的行为模式,跟被代言为“恶”的乌尔贝特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而人们往往被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美好而吸引,玛赫优安便是其中一员。  玛赫优安没有再跟空白兄妹继续说下去,各种各样的虚拟现实游戏的诞生,不过是人们逃避现实的表现。  “妹妹啊,错过了那个世界大概是幸运。”空如此对自己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妹妹如此说道。  “会死的,百分之九十九点八以上。”白低声回答。  他们这两个人群恐惧的死宅在那种不工作就会死的世界,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玛赫优安非常理解安兹对纳萨里克大墓地的留恋。  在早已失去双亲,现实世界也没有朋友的安兹看来,这个名为安兹乌尔恭的公会正是他同友人们光辉过去的结晶。  在巨大复合型企业支配国家后,名目上是为了“减少公共支出”,实质上是“为了从贫困阶层那里夺走思考能力”,因此义务教育制度被废止。对于富人阶层来说,一群只需要工作的奴隶是不需要思考的。  2138年的世界,即便只是就读小学也需要相当数额的学费。  那些想让孩子从事一份稍微正经点的工作的双亲,只要是贫困阶级,筹集学费就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存在为了供孩子上学拼命工作,最后彻底病倒的父母也是大有人在。  没人想永远匍匐在地上,谁还不想站起来?  玛赫优安的人生,虽然悲哀,但却也是幸运。  在她五岁的时候,一对夫妻来到了孤儿院,收养了她。一对年轻的却因为蔓延到基因的污染而生不出孩子的富人阶层的夫妻。  那时候她是幸运的,在所有人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之中,她走出了孤儿院。  然后她见到了她的亲生父亲,那对夫妻的朋友。那个年轻男人从没说过,但她感觉得出来。但是安稳的生活不过三个月,她就被送回了孤儿院,因为那对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仿佛奇迹。  夫妻给了她一个账户,里面是一些虚拟货币。在即将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玛赫优安在思考去哪工作。没有钱享受基础教育的孤儿院幼童,注定在7岁的时候成为社会的一部分。  就在那晚,那个账户转入了一笔对于她来说算是巨款的虚拟货币。那个数字足以支撑她读完小学,或者是不用担心饿肚子的活到成年。  从那晚开始,玛赫优安开始了人生选择,继续接受教育还是成为一个社会奴隶。  乌尔贝特的资料里的她读完了高中,显然她赌对了。她不知名讳的父亲在她交钱进入小学的时候,开始定期给她打来生活费,金额不多,但温饱足以。小学毕业,她收到了一所中等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显然她的父亲持续关注着她。  从中等音乐学院毕业再进入高中,玛赫优安一直在按照她仅有一面之缘的父亲的规划走着人生。在高中的一场晚宴上,她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那个男人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他身边的女人同玛赫优安有着几分相似。而他们拉着一个小了自己大概四五岁的女孩,哦,她的妹妹。  在她所学的浅薄知识之中,上层社会生育后代是有配额规定的。而且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是不允许早育的。这大概是玛赫优安没有被收养回去的原因,也是她被父亲的朋友从孤儿院带走的原因。  如果继续按照父亲的安排走下去,她几乎毫无疑问的会成为一个能够挤入上层社会的歌唱家。  谁叫她有被天使亲吻过的嗓子?  不过,她放弃了。  ......  乌尔贝特是个天才,也是个懒散而恶劣的家伙。从能熟练使用神经连接装置的那天,他成为了一个窃取别人大脑里的秘密的骇客。  他并不是九人的自杀分中的一员,只是那么偶然的一刻相遇的一个...妖孽。  他几乎知晓小队所有人的生平,但却唯独掀了玛赫优安的底细,似乎十分好奇。  “哎?优安酱读过高中?”当年还是飞鼠的安兹发出了羡慕的感慨。  玛赫优安觉得有些紧张,“是,读过高等音乐学院。”  但仔细回想起来,自乌尔贝特把她的一些身份信息曝光之后,她和塔奇米的关系好像也有了变化。  “让你们知道了这么多我的秘密,该怎么处理你呢?”玛赫优安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即便死去也是做个饱死鬼,很幸运了。”  夏提雅有些跃跃欲试,“玛赫优安大人,他们可以交给我吗?”  玛赫优安安抚似的摸了摸夏提雅的头,随后吹拂茶面上的细小气泡,缓缓说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人类巅峰的智慧是不够的。”  空把一个小鸡腿放到妹妹的盘子里,神情却没有多么紧张,“夫人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吧,而是在思考如何让我们成为你的势力的一部分。或许你的势力之中,是没有普通人类的。”  智慧的确是个美妙的东西,但在对人类不存在丝毫善意的大墓地,他们的智慧将无处安放。  “夏提雅,你作为吸血鬼可以转换后裔吗?”玛赫优安如此问道。  夏提雅十分亢奋,“哦~要让他们成为我的新娘吗?玛赫优安大人。”  “只是吸血鬼新娘吗?”那大概算是大墓地“小喽喽”的级别了,可以量产的稍微有点意识的人形兵。  “看来你们只能先跟着我了呢。”玛赫优安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可以送安兹一份礼物。”  “安兹大人如果知道您的心意也会感到高兴的。”夏提雅红着脸颊回应。  空白似乎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势力”的大概模样。一群对人类没什么好感的非人类,似乎武力值很强也不缺乏智慧。那个被称为“安兹大人”的似乎是这个势力的首领,而玛赫优安的地位也不差。而且这个被称作夏提雅的吸血鬼对玛赫优安和安兹表现出万分敬慕。  而且看着玛赫优安习惯性抚摸肚子的动作,应该是怀孕了....空一开始以为玛赫优安和安兹是“王后”、“夫人”一类的关系。但她的微表情和夏提雅提到两人的语气却表现出来的不是那么回事...  朋友?家人?伙伴?或许都有。  空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四目交接似乎互相传达了什么消息。  “姐姐大人终于到了吗?那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糟糕的镇子了!”索留香从楼梯上走下来,优雅却毫不掩饰见到玛赫优安的喜悦以及对这个镇子的厌恶。  她的目光随后落在空白兄妹的身上,蓝色的双目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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