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赫优安正要对索留香说话,人刚站起来,就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猛的一滞。她环视四周,随后发现所有人都处于一种静止状态,喝茶的人茶水停在半空中,吃东西的人嘴巴半张着着,玛赫优安立刻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立钟。 时间停止了,而自己还可以行动自如。玛赫优安一瞬间有些慌张,但也几乎立刻冷静了下来。 “message!”玛赫优安开始呼叫安兹,但却无人回应。 似乎这世界上只有她还能自由移动,而不被时间禁锢。 谁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停止时间的魔法?还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还是...神明? “有谁在吗?”玛赫优安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但还是仰天问道。 话音落下三秒之后,终于有个声音回复了。似男非女,声音带着诡异的重叠,从无限的四周传来。 “世界升级,进度百分之三,百分之五,百分之十...”进度直到百分之百,紧接着玛赫优安就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 在酒店里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她便直接跑出了室内,而外面正在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 从天际线开始出现雪白的痕迹,逐渐在视线中聚拢形成一个个圆环,一个扣一个。白色逐渐褪去,生成了各种颜色的圆环世界。 而最近的圆环的配色,就像玛赫优安曾经看到过的宇宙俯拍中的地球。 天地共颤,地面开始隆起螺旋状态的黑色山峦,半点绿色也无,好像是岩浆冷凝成的一般。黑山旋转向上和天际线的每个圆环相接,仿佛是一个楼梯,而脚下的土地却也依旧没有停止颤动。 巨大的翅膀从后背出现,玛赫优安便飞到了天上得以俯瞰脚下的土地。不远处的海洋剔透见底,在高空就可以看见巨型的海洋停滞在了原地,而深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城市? 不,似乎是隔着海洋,在世界之下出现了一个世界。 这也就是...这座不知名的山峰,连接起来了不知道个数的世界。 “汝,干扰者。”突然那个之前通知世界升级的声音再次响起。玛赫优安觉得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声音所说的“干扰者”就是自己。 “你是谁?是神吗?”玛赫优安环看四周,空无一物。山川静止,万物戚声,却有一个可以改天动地的家伙存在。 “神?你可以这样称呼吾等。” “所以,为什么我现在可以同你对话?干扰者是什么意思。”玛赫优安如此问道。 “汝不该存在于此。”那个神明如此回答。 “安兹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玛赫优安十分冷静的说,如果这个神明可以改变世界,那么会不会将她送回原本的地狱? “他本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此刻却早已偏移,汝之责任。” “我按照我的诉求而活,如果我的行为可以干扰世界,那我就是世界的中心。”玛赫优安对着天空如此说道,“是什么让你如此慌张,是我和安兹的计划吗?成神。”玛赫优安几乎立刻想到了这个原因。 如果安兹成神,会对这些自称神的家伙造成什么影响?威胁信仰?还是失去信众的他们会因此消失。 那些自称神明的家伙似乎清楚玛赫优安心中的想法,“文明不得加以干涉,高层文明和信仰者可同世界真理对话。信仰是世界的根源,失去的下场将是毁灭,汝不是早已见证过了那个毁灭的世界?” 自己曾经存过得人间地狱便是已经毁灭的世界? “吾等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观测者,静穆者。” “这个世界如果是被你们改造成这样,你就不是安静观看节目的人。”玛赫优安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所以你们承认不承认改造了这个世界?” 神明开始沉默,玛赫优安便继续说道:“你们只是存在于苦难之中恩赐神迹的家伙,带着虚伪的笑容怜悯众生,嘲讽人类曾经的过错。让不信者生存于苦难之中你们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信仰。你们不过是在我的世界发现,啊,彻底毁了的世界不再存在信仰的,因为地狱无神存在。不过如此。” “汝扭曲了这个世界,这是汝的过错。”神灵置若罔闻,如此责备。 玛赫优安内心充斥着一种名叫绝望的东西,她做了什么?又犯了什么罪?把扭曲世界的罪名加在身上,成为了一个罪人。 或者时间继续流转之后将无人发现世界的改变,只有她。 “系统加载中,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百分之三……”玛赫优安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只是通知她,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个系统正在加载。 “你们不能这样!”玛赫优安一瞬间慌张,但她却无法阻止脑子里的进度加载。好像一切完成之后……什么事将不会被她控制。 无人回应。 神明大抵是如此的厚颜无耻。给你你不要的东西当做赏赐,不接受就强加给你。 如果这样被控制着去做一些什么事情,那跟曾经在人间地狱又有什么分别?玛赫优安想要即刻死去,甚至已经从储物空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但她犹豫了,自己死了也就罢了,那孩子怎么办?让她跟自己一同死去? 玛赫优安慢慢飘落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回了酒店之中,坐回了自己曾经的位置。 他看着面前的茶杯里的茶水被时间静止成了一团固体,用手指戳也毫无改变。 被时间统治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不变的。 “你们必然消失,死亡在时间里。”玛赫优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脑子里的进度也终于达到了百分之百,那个所谓的系统便生根发芽,成了玛赫优安的一部分。 “吾等不死不灭。”诸神留下这样一句话,世界便恢复了原本的时间流速,一切该存在的继续存在,一切的改变都仿佛早已存在于世人脑海之中。 无人在意这个一环扣一环的世界的变化,就好像从未变化。 “这是第三百三十六次实验。”神明在虚空中如此说道。 “之前的三百三十五次都是以她的死亡告终。”黑暗的虚空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伴随着几声笑声,“一个孩子就可以让她放弃死亡。”似乎在强调之前三百三十五次实验的失败。 “没有之前的铺垫,她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就范。”另一位神明嘲讽笑声的主人。 一切不幸的造就者,便是神明。 “如果她没有被选中会怎么样?”一个跳脱的声音似乎跟漆黑的环境格格不入。 “诞生于圆满之家庭,生存于世界上层。与相爱人扶持一生,挽救那个无可救药的无信仰者的地狱。” “那么她会成为神?”那个跳脱的声音又问。 随后便是沉默,算是认同了这个结果。 她被选中是因为她的未来毁灭了这群神明的存在,她的不幸也都是这些神明一手造就。 “她说的对呢,你们会消失,死亡在时间里。”跳脱的声音如此回应。 “特图,你也是神明。”不要做你不该做的蠢事。 那个跳脱的声音的主人就是特图,他笑了几声,却隐秘在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