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眼珠一转,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当家的,这江陵和北地不同,可以种二茬儿粮食啊!我们年底还不得赚四、五百两银子!”
李大江一拍脑门,也反应过来,“这——这可真不敢想!我可听说县太爷的俸禄才四、五十两而已。那我们……”
丁氏没好气的又拍了他脑门一下,“你想什么呢?哪个县太爷指望俸禄过日子了?就咱这收入,虽然比不上当官的,可不比那些地主老财差啊!”
李大江刚才自己拍得重了些,正觉得有些头晕,又被丁氏狠狠拍了下,喜得差点晕倒了,“这可怎么办,五百两银子!怎么花啊!”
丁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瞧你那傻样!要我说,咱有了这银子,就可以供小山读书了!前阵子我听那方丫头说,咱小山记性不错,是块读书料子呢!”
“这万一小山以后中个秀才相公,甚至得个举人老爷,可不是你李家祖坟冒青烟了?”
李大江被她说得更加激动起来,“那怎么是祖坟冒青烟?那是我李家祖坟炸了!我的天,不能再想了,我怕我会晕过去!”
李大江说着说着,只感觉头脑发胀,身体发软,脸上的笑意还未收敛真的晕倒在地!
这可把丁氏吓坏了,连忙猛喊救命,引得远处雇来干活的十来个人跑了来。
众人见李大江脸色涨红,嘴角犹带笑意,人却软软的倒在地上,不由得也慌了起来。
幸好有个年长些的汉子,仔细查看了半晌,才木讷的出声,“不怕,李管事当是发痧了。快抬到树荫下缓缓。”
丁氏听是发痧这才略微放了心。乔亦雪上个月就叮嘱过她们,江陵的天气不比北地,夏天在田里干活太久容易中暑,尤其要注意。
丁氏虽然知道应该不是大事,却终究担心,打发一个汉子去请了村医来。
还好,村医还没到呢,李大江自己就悠悠醒了过来,“小山他娘,我是咋滴了?”
丁氏见他清醒过来,甚至自己挣扎着坐起,这才放下心,眼泪却流了出来,“你可吓死我了,孙大伯说你是发痧,你在这多歇会儿吧。”
李大江闻言挠头讪笑,“可能站日头底下太久了,以前没遇到过这遭,哪知道这日头真能把人晒晕了!”
众人见他没事了,这才安慰了两句,又去干活。
男人负责在前用镰刀割倒玉米,上了些岁数的老人将数十株聚拢成一堆。略晒一晒后,妇女、小孩则坐在堆垛上扒玉米。
剥掉枯黄的外衣,露出黄澄澄的玉米棒子用力撅断,集中放起来便不用管了。后面自有石九郎等人赶着牛车、骡车等一趟一趟运去场院。
经过晾晒后,还需要雇工给玉米脱粒。
然而,乔亦雪却没有把玉米的吃法传播出来。只因这还是头批玉米,她是打算多留些种子,明年再推广玉米的食用方法。
只不过聪明人多得很,这些雇佣来收玉米的人中,就有人已经研究出了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