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谢蔗禾的箱子里是满满的零食。,她挑出巧克力递来:“这个给你吃。”
“这不会有毒吧?”我挤眉弄眼,趁着谢蔗禾要收手时把巧克力块抢过来:“呦,还是心形的呢。”我把这份浓浓的香甜塞进口袋里。
“切,”她伸出手掌:“嫌有毒就还给我。”
“得了吧。”我甩甩手:“心形的巧克力,是想表达什么呢?”我可能忘了去想,家人怎么会买心形的巧克力。
“你就臭美吧。”果不其然,谢蔗禾说:“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虽然我们距离很远,可我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她不经意流露笑容。
我掏出巧克力还给了她,又少不了一番自嘲。
“你就知足吧,李织旎。”她又把巧克力递回来:“你又抱我又牵我手,我都没拒绝,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谢蔗禾的眼光定格在我脸上,那种极其隆重的样子。
难道说?
是否你对我有一些情愫?
我并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切切实实抱住了她,我的肩膀好像扛起了整个世界。
“李织旎,李织旎,你想好后果了吗?”谢蔗禾的语气一如刚才,我发现这个女孩并不是轻易就能读懂的。我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呢?她是有男朋友的。
“我很清楚,”我无比坚定的虚伪的说出这话。
谢蔗禾握着我的手腕,说了句:“你心跳加速了,是说谎了呢,还是激动的。”她用的是肯定句,答案早已经在她心里,不需要我说出来毫无用处干扰谢蔗禾的思想。
忘记了什么缘由分开这次拥抱的,或许抱得太久就会腻了。她狠狠推开了我:“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摇头。我记得这话房依依也对我说过。如果我做出任何表示,那么对房依依也太不公平了。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那么送我回宿舍吧,记得给我抱着箱子。”谢蔗禾又回到了嗲嗲的味道上。
送她回宿舍后,我一人往回走有些崩溃,乱七八糟的生活,这就是大学吗?还是原来好,我只需要跑步,还有就是无拘无束了。
看了看时间,就要队列会操了。完了,一中午没睡,下午又得迷迷糊糊。但愿别给五中队丢人,我悻悻地想。
恰巧碰到了穿着军装的部队干部,他是这次军训中教官方面的总负责人。我用不太规范的架势给他敬礼,他对我说:“李织旎是吧,我把你报上优秀训练标兵了,你是个爷们。”我想起来上次跑完一百圈去教官宿舍看到下棋的就是眼前的人。
“其实,”他柔声说:“这些刚刚挂上一个拐的列兵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大,甚至还有更小的只有十四岁。这么小的年龄背井离乡来军营吃苦,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圆滑完成军训任务。那些教官接到的命令是训练你们,所以他们很认真的去做。说真的等你们大一点再想想现在的幼稚,会红了脸的。我觉得你表现好,不是你逞能去透支身体就多了不起,而是觉得你能为集体着想,不让大家淋雨着凉主动去跟教官提出看法,这份勇气,让我认为你是个优秀的人。”
可是,那个为了大家不淋雨去要求教官解散队伍的人,是刘韬韬。
“去忙吧。”他冲我伸了伸大拇指。
刘韬韬是个优秀的人,而我,仅仅是个攫取不属于我的荣誉的小偷。
我也记住了这个干部所说的,要有主动提出自己看法的勇气。
我是个没主见的人。
不要做没有主见的人。
沉思了许久,突然天空打了个雷,哗啦啦下起雨。晴空高照的,正午的太阳叫嚣着,竟然能毫无征兆下起雨,来势汹汹的,让本来就低沉的心情又添上一层阴霾。
而因为这场雨,我们错过了2012年的会操,也错过了与教官的送别———他们按规定今天下午六点回到部队大院。
那个干部对我所说的话,也成了我大学里收获的第一份教诲。我很遗憾没能去送别教官,或许我们的交集就只到此,注定是没有任何再相见理由的过客。
“你是个爷们。”我自言自语。既然这样,有什么不能面对。陈木水、刘韬韬、冷暖,恰巧我们都喜欢同一个女孩,但这只是青春期的情愫啊,并不影响我们当兄弟,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
我已经决定放弃房依依了,我是第一个放弃她的。我内心一直重复这句话。
65
“喂,织旎,吃饭去了。”冷暖叫醒睡的正香的我:“天又冷了,矫眉颜说要去吃火锅。”
我看看表,揉了揉双眼:“快要去唱歌了。”
“傻啊,歌咏比赛结束了。”冷暖拍了拍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又去跑一百圈了?”
“去你妹的。”我让他拽我起床,冷暖极小声对我说:“对不起。”
“我又没什么事。”我无所谓耸耸肩。
“还没事?”冷暖有些关切的声音:“你看看你的脸。”
我从床上爬起来,在镜子那儿一站,火辣辣地烧起了全身,被冷暖打的那一拳,让脸肿得不轻。完了,我是以什么形象面对着谢蔗禾的哇!
“织旎,”冷暖说话开始踯躅:“以后,拜托你,别……婆婆妈妈的好吗?我有些受不了。”
我被动点点头:“好了,我们去吃饭。”
歌咏比赛结束,军训结束,代表着我们就要放假了。十一假期触手可得,餐桌上的几个人商量着假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