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上官玖玖打了个酒嗝。他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噗通’跌进了一个门框里,要不是他周身缠绕着的空气灵力将他摔到一半的身躯拉住了,上官玖玖早就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唔,唔?被子?”朦朦胧胧中,上官玖玖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团白花花的,棉花一样的大被子,他在外地流窜了数年,从未看到过这么美丽的被子,‘看来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上官玖玖乐呵呵地想,一团滚滚的空气灵力从他的胸膛释放而出,将被子浮了个半浮,他一头拱在里面,满面笑容,舒服地睡倒了。 “好冷。”周边突然发出个声音。 上官玖玖如若未闻,本来分外敏感的身体这时也像是灌了铅一般。 一大清早,上官玖玖便被一震:“啊——————” 靠他奶奶的谁在杀猪啊。 月拉贡敢说自己这辈子没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可是被子里那枚物体,仍然在发着轰鸣般的鼾声。 “猪啊!————”这应该是丛林里的豪猪,这个声音,这个体积,可是豪猪为什么会爬到自己的床上? 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一把掀开了被子—— 红衣成团,在上官玖玖身上纵横荡漾着,白嫩的小脸下微微张着杏口,均匀地呼吸着,晶莹剔透的哈喇子,从他的嘴角淌下,濡湿了袍子的一角,连带身下的床单都湿了一片。 月拉贡看着他,突然就呆住了,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他粉嘟嘟的双颊。 蓦地,不料,上官玖玖竟然抓起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一边吸一边嘟囔着:“好香,再来——” 月拉贡在一瞬间绷直了脊背,然后便缓缓放松下来,愣愣的直视着眼前这个人。 “是谁?胆敢闯入我孙儿的房间?!”月拉贡被吓得瞬间就跳了起来。上官玖及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倒不如说是被月拉贡突如其来的动作顺着他的手被拽了出去,一屁股跌在地上。 “是谁?————”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从天上下来,径直闯入了房间。 一刻钟后,随着她而来的还有两队人马——一群绿衣飘摇的侍女们。 “婆婆,我......\"月拉贡一把拉起身后的被子,将上官玖玖的头盖住。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上官玖玖听到这个比寺庙的钟声还要高昂的声音时瞬间清醒,感觉浑身湿哒哒的,一擦耳边,居然还有未干的哈喇子。等等,他记得自己昨天刚灭了一方军队,然后就跑回了蛇洞,把墙砸了开,想着反正以后两人便要扬镖,还不如自己替他把存的酒都喝掉,然后,他在喝了不知道多少坛的酒之后,依稀记着自己窜天猴一般窜上天,转着圈地高唱着党歌,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便来了这里。 “婆婆,其实——”月拉贡满面愁云,心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解释,才能让神婆婆不为此事挂怀。 哪知上官玖玖突然跳了起来,掀开被子,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上,一只脚踩在榻上:“哎呦老弟,几日不见,你我二人便生疏了不少呢!” 说罢,对着身前那群人作揖道:“兄台与我昨日正在饮酒,未想中途睡倒,作风不雅,请前辈见谅。”说罢扫了一眼月拉贡,上下一圈,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货色,顺便给了他一记恶狠狠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若是不应我就把你剥皮挫骨的感觉。 月拉贡看了他一眼,旋即淡淡一笑,抬头对神婆婆说:“是,他说的没错。” 婆婆脑袋一转,便看向上官玖玖,这一看不如说是在琢磨。因为上官玖玖现在才发现,婆婆的双眼被一条金丝带蒙着,似乎是有眼疾。 而让上官玖玖感到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的举止,有点像陵落。 “闲来没事,就别再请人来了,你任务繁重,还交什么朋友。“说罢老妇人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临走时对门边上的侍女吩咐:”去,将此人请出去,伺候圣子洗漱。“ “是,婆婆。” “婆婆慢走。”月拉贡说。 “圣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祭品?” 月拉贡笑,摇了摇头。 “少爷您好,请您随我出门去。”侍女对上官玖玖恭敬地说。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呢!” 月拉贡没有回答。 走出门后,在十丈之外,上官玖玖耳边突然传来月拉贡的声音:“快走,走出门去就不要再回头,不然你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好心人啊,好心人,千百年来难遇这么一个不问因果缘由,而且话不多的好心人。上官玖玖即使很疑惑,可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酒醉梦醒,他还是得继续寻找血力。 上官玖玖跟在丫鬟后面走了许久才出得府去,他想问丫鬟这到底是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又对这里心存警惕,怕丫鬟把自己的底细告知那个看似很危险的婆婆。 于是他在路上逮住了一个大姐,问她这是何地。 “这儿啊,是月国的神寨啊!” “月国?神寨?OMG!”草木墙,黄金顶,这个充满着阿拉伯波斯古韵的神寨是月国的?!这么说,自己引吭高歌,竟然一路歌到了月国。上官玖玖对自己的灵力越发自信了。 看着上官玖玖兴奋的表情,大姐仅当他是小孩作乐。 “大姐,请问这里有没有凶杀案现场?” 大姐一个激灵,眼神对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瞪了他一眼,逃也似的下了山。 上官玖玖有些摸不着头脑。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琴声戛然而止,歌声悠悠未止,余音绕梁,鸟儿合鸣。惟竹叶沙沙声与风声交合缠绵,做续弦之音,许久不散。无人说话,亦无人回答。 “玉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马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谁?谁在那里?”月拉贡放话,连他身旁的侍女都在四处观望,找寻着声音的来处。 “要斗曲吗?独自来你身后的山顶。“ “圣子大人!”侍女们忧心地看着他。 月拉贡止住她们的话头,想了一想,提起琴往上官玖玖所说的山顶走去。 不,他不是陵落,上官玖玖想到,陵落在这时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关于这斗曲之事不论是好事亦是陷阱他都会欣然前往,仅是相似罢了。 “不知阁下可否为下一首诗词谱曲?”月拉贡来到山上后,上官玖玖怅然道。 月拉贡把琴放下,抬手慎重道:”请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歌声清脆嘹亮,却比月拉贡所吟显得声音稚嫩了不少。 半晌,曲子流出,幽幽寂寥,像绕指的风,盘旋在翠翠竹林当中。 “钟子期,你好,我是俞伯牙。”厉鬼似的倒挂在他面前,红袖伸出手去。 “我不姓钟,也不叫子期。” “有什么关系嘛,”上官玖玖到一身翠竹纹袍子的少年面前立正,“这是有典故的。” “是你?”少年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