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跪在大理石台阶上，膝盖都快磨废了，嘴皮子一张一合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对象，华妃。

“你可知道随意攀诬后妃是什么结果？”

“嫔妾知道。”

菊青眼神坚毅，“芳贵人就是因为纠缠华妃娘娘，被皇上打入冷宫。”

“那你还敢。”

皇上眼神平静无波，更像看着一个自爆的后妃垂死挣扎。

事实也是如此。

“但嫔妾认为，皇上身为天下之主，有自己的判断，芳贵人被打入冷宫只能说明皇上查到的结果不是华妃娘娘做的。”

“芳贵人是芳贵人，嫔妾是嫔妾。”

皇上死死盯着菊青，良久笑了出声，不知是认可还是嘲讽，让菊青站起来答话，菊青就当日每个人的站位说了一番，着重强调了音袖曾站在五阿哥身后。

菊青不能暴露自己认识磷粉，只能引得皇上向上面猜，皇上何尝不清楚菊青的小心思，直接戳破她。

“这么多年，曹贵人都是华妃的心腹，在王府的时候，要不是华妃救了曹贵人母女，温宜没法养在她身边，曹贵人想报答她的主子无可厚非。”

皇上话说的直白，菊青没法接下去。

“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曹贵人照顾温宜尽心尽力……”

“虎毒不食子是天性，嫔妾相信天性，怕只怕这人丧了良心。”

菊青重新跪下叩头冒出一句话来。

“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真凶。”

皇上蓦然僵住了，菊青乘胜道。

“请皇上给嫔妾三个月时间，若是三个月后皇上仍然怀疑嫔妾，嫔妾任凭皇上处置。”

当夜，养心殿传来菊青伺候不周的罪名来，菊青被无期限的禁足钟粹宫。

眼下时间还不到三个月，菊青就已经被放出来，她不觉得皇上放她出来是因为时疫，要怪就怪年家猖狂，华妃担忧母族，皇上觉得她藏了私心，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已经成立。

皇上执起菊青一双素手诉说着身边尽是不忠不臣之辈，菊青表面上装出心疼与复杂，实际心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她是皇上的女人，上辈子到死没经历过铁树开花，这辈子第一次靠近皇上的时候心情并非像现在这个一潭死水，但只要挨个想想那些爱过皇上的女人的下场，菊青就清醒了。

爱情，不是留给活人的。

“那皇上现在要如何处置？”

菊青看见略陷入沉思的皇上，抢先求情道。

“无论如何，华妃娘娘的方子是真的，皇上若因此怪罪华妃娘娘，只怕于理不服。”

“只是卫太医说了这药性太强，治疗大人还好，温宜公主还小，肠胃脆弱断断经不住折腾！”

菊青不提前朝，保下华妃的举动却和皇上考量的不谋而合。

“华妃确实不能动，她的哥哥是肱骨之臣。”

——作者的话——

返校，今天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