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杳纨接受指令失败,没弄明白他的意图。 咦,章大夫今天怎么老对着她眨眼睛。 难道。 难道他得了沙眼? 后终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恍然大悟。 “未时你不是一直想吃我们一起腌的咸肉嘛,过两天就能吃了。现在是春日了,到时候我带你挖笋去吧。这个时候的春笋鲜嫩多汁特别好吃。” “挖笋啊?” 花未时眼前一亮。 “对呀,你没挖过吧。我带你去,可有意思了。” “那好吧,那我再呆个两天。” 少女的决心就是如此地好动摇。 果然骗人这种事还是女人最擅长。 章大夫如是想。 殊不知他作了个将来会悔得肠穿肚烂的决定。 那真是有冤难诉,闻者流泪见者幸灾乐祸。 亥时三刻。月明星稀。 青囊药坊后院早已是一片寂静,只剩檐下一盏油纸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这盏烛火是杳纨在回屋睡觉前点上的。 每晚都会点。 主要是怕万一夜里有人起夜去茅房会看不清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她今日一早将娘亲他们送上了回杨花村的马车,还是花未时和阮三陪她一道儿去的。 说起来阮三姑娘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时无刻地出现在她身边,从药坊开门到晚饭结束。 就差送她进被窝了。 今日她还非常客气地带了许多小零嘴让他们在路上消磨时间。 虽然是牛肉干小核桃之类不适合老人家吃的零嘴。 而花未时则拿了一包袱的暗器。 说是近日山匪横行,这些就送给他们作防身之用。 手脚颤颤路都走不太稳的李老太爷神情复杂地接过那包袱暗器,对着花未时就是一番感谢。 说姑娘真是有心了。 原本十分伤感的分别场景被两个小姑娘一搅和,杳纨都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于是送别家人后,拉着两个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就去买菜。 此时夜阑月静,还有不知从哪个屋子传出来的轻微鼻鼾声。 杳纨早已入睡。 睡前她还绣了会儿荷包。 可惜眼睛太累,藏到了枕头底下后打算改天继续。 一阵微风拂过,枝头的黄杏叶子簌簌轻摇。 床榻上的少女翻了个身子。 忽然被尿意惊醒,于是一阵纠结要不要起夜去茅房后最终还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那天听章大夫说憋尿不好,她还是去吧。 可刚披上外衣就透过微开的窗户看到对面阿杳的屋子外站了一个奇怪的人影。 看身形那人绝不是阿杳! 也不像是章大夫。 突然,几个可怕的字眼儿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土匪! 飞贼! 采花贼! 不妙! 于是抄起床边的□□夺门而出。 “呔! 何方小贼!” 话音未落,她手执□□朝着对方的门面刺去。 可谁料对方动作比她更快,身形一动就躲开了她的攻击。 还义正言辞地反问她:“你是谁?” “我是你姐姐!” 花未时□□一凛,怒道:“好手好脚地不干正事,看我不戳死你!” 还不等对方答话就几招连刺,将对方逼退到了墙角。 可显然对方也不弱,轻松借力一踏就脱离了困境。 几招过后,赤手空拳地反而占了优势。 而此时被动静吵醒的杳纨和章大夫也接连着闻声而出。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