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全然看不清院中形势。 只见朦朦月色下,两个黑影上下翻飞,打得是不可开交。 杳纨忙想到要去灶房点两盏油灯过来照明。 于是终于靠近一些后,将眼前两人的样貌看了个大概清楚。 “你们别过来,这人很厉害!” 花未时在打斗的间隙还特地抽空嘱咐他们。 还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但此时此刻没人有心思表扬她。 章大夫看了眼同样在瞧自己的杳纨,觉得十分头痛。 扯开嗓子,怒喊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停手!” 这极有可能是他此生嗓门最大的一次。 而与此同时,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好将花未时手中的□□夺下,并抵在了她的喉口处。 花未时一时再也无法还手。 总算消停了。 吁了口气的两个旁观者走上了前。 “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杳纨问。 花未时手臂一伸阻止了二人靠近,“阿杳别过来! 这人是个采花贼! 你过来会有危险的!” 那人眉间微蹙,“你谁啊?” 花未时继续对着他怒目而视,“你个小贼还敢问我是谁。你瞧你这双眼睛,看着就让女人觉得讨厌!” 三步外的章大夫点头表示赞同。 不止女人觉得,他们男人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 杳纨试图解释。 “我刚刚还看到他站在你屋子外头,站了好久。定是要进去采你的!” 花未时言之凿凿。 她以她目前最喜欢的章大夫发誓,方才所说皆是她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若有虚言就让章大夫他三十秃顶,四十不举,最后孤独终老。 章大夫莫名打了个冷颤。 今天晚上好像有点冷。 不知她心中所想,那人神色已是十分尴尬,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而章大夫则眉梢轻挑,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他是我们药坊的东家,不会是什么采花贼的。” 杳纨终于将要说的话说完整了。 于是花未时愣了一愣,嘀咕道:“可是他长得真的很讨人厌啊。” 杳纨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可被批评了相貌气质的阮某人此刻却生不出半分的好脾气,“你到底谁啊?为什么会住在药坊里?还有,爷好看得很!” 无论相貌还是气质,他都是南国数一数二的。 且不接受任何辩驳。 “呸。” 噗嗤。 杳纨实在忍不住了,躲在油灯后的阴影里双肩颤动。 “好了。” 章大夫打断了下一场没有必要的争执,“丸子你去睡吧。你,阿阮,你们俩跟我来饭堂。” 半盏茶后。 章大夫坐在长凳上极为惬意,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这饭桌上的凉茶是丸子准备的,每日清早拿枸杞陈皮煮水,过滤后灌入茶壶的。 这样谁渴了都能直接倒了喝。 而他眼前的二人依旧对峙而立着互相打量对方。 “我说阿阮你怎么三更半夜地回来?” 到了便到了罢,还不赶紧回屋歇着。无怪乎让人当贼打了。 阮某人也十分憋屈。 他匆匆处理完在苏临的事,即便临近日暮他也要往回赶。 谁知一回到药坊,都睡了无人迎他也罢,竟还被一个毛丫头当作是贼。 只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忍不住问出了口,“不是说花家二小姐跟大小姐一样知书识礼惊才绝艳吗?怎么你的枪耍得比隔壁武馆的师父还好?” 花未时哼了一声,“他们瞎编的你也信。我字识全就不错了。” “那你那些诗画。” “他们找别人代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