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两次夹豆腐的艰难,抬眼看对面的小姑娘:“还有没有其他方子能从根源上解决夹不起的问题?”
顾倾禾闻言想了想,指着豆腐最上面一角道:“我可以在这里切一刀,给它换个样子,这样会好夹些,不过卖相没就没这个好看了。”
从四四方方的正方体变成三面三角形,一面平行四边形,摆放起来不会那么有规则有形状。
顾倾禾将其中的利弊一一告知,景瑟颔首直接定下两个菜名,一道叫方形豆腐,一道叫角形豆腐,在点菜时让小二说明缘由,任他们自己去点。
午时饭点一到,钱来酒楼的人多了起来,顾倾禾带着谢拂衣坐到听八卦的绝佳位置。
钱来酒楼的厨子学师堪堪到一半,今日上不了豆腐菜品,不过柜台前的刘掌柜已经开始在宣传他家酒楼的新菜系。
凭着他好客热情的解说,来酒楼用膳的人都对这道菜系充满了猎奇心。
一时间酒楼都是对豆腐的讨论声,直到三五个外地口音的汉子进来。
他们的身高壮硕魁梧,皮肤黝黑粗糙,身上挎着刀大剌剌地坐在堂内,谈话声激愤冲耳:“这永安郡王当真是不给人活路,好端端地不知道他封什么路,真以天家是他永安郡王府了!”
他的同伴一拍桌子,满脸怒火:“我看他迟早要被玩死!说什么是淮南王的命令,谁不知道他俩一丘之貉,仗着自己的权力大欺负我们这些劳苦百姓!”
顾倾禾闻言眉梢一挑,颇有些不可思议,她扬声道:“几位大叔打哪来,这永安郡王做了啥子事?”
她仿若是个胆大人傻的村姑,几个汉子寻声看来满脸凶色,语气恶意不顽:“男人说话,你一个贱丫头插什么嘴,也不想活了?”
没等他说完,一把剑直戳他的臂膀,肤色黝黑的男人发出痛呼声,他拔出剑刃利落后退到同伴身边,眼神充血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你谁?”
五六把挎刀直指谢拂衣,他握着滴血的剑冷漠扫过他们的脸:“寻卿阁,谢拂衣。”
几个汉子脸色大变,手一抖险些没握住刀柄,被他伤了手臂的汉子更是冷汗直流:“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打扰了。”
说着,他就想带人离开。
“站住。”谢拂衣手下微动,染血的剑刃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我让你走了吗?”
男人僵硬回头:“谢阁主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给在下?”
谢拂衣冷冷吐出两个字:“道歉。”
吴大反应过来,朝顾倾禾的方向躬身道歉,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谢拂衣右手轻轻使劲,男人的脖子顿时冒出血来,他漫不经心道:“任务盟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言不由衷,你说,我要不要让你留下来在这陪我呢。”
皮肉被割开的刺痛吓得吴大再不敢起异心,他老老实实敛起心绪,躬身再次道歉。
顾倾禾没想到她随意的一次好奇就碰上个欺弱怕强的软茬子,她端坐在小木凳上,眼睛转了转道:“只听说淮南王仗势欺人,倒没想过这永安郡王也是如此,这位大叔你不如留下来和我好好说道说道?”
吴大根本不想留下来,奈何脖子上的剑越逼越紧,隐隐约约有杀气,他压下心底的躁动和惊恐,带着人坐了过去。
在剑气的胁迫下,他腆着脸笑问:“小丫头想知道些什么?”
顾倾禾双手托腮,状作好奇道:“任务盟盟主长得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