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暴走前夕的狱寺君按住劝下来,大家都为风斗君逃过一劫松了口气。而我有则是有一点感动,没想到狱寺君还是挺关心我的。 不过既然不是住在一起又不是亲人,风斗君会捡到我手机是有点微妙。 于是大家都纷纷斥责风斗君,顺便推论事情的真相。 “所以应该是风斗叫这家伙到自己房间,或者是去了她的房间吧。”侑介君说出这两种可能性。 单看这话并没有错,只是我有点疑惑,为什么哪一种都像是把责任推到到风斗君身上呢……其实可能是我自己去找风斗君把手机留下了也说不定啊。 “反正哪种都让人不爽。”狱寺君仍没完全消气。 “诶,真好啊,我还没去过佑夏的家玩呢。”慈郎君可惜地说,立刻就被狱寺君盯了,只是前者完全没感觉。 绘麻尴尬地笑笑,也提供了线索,“不过我昨天有见到风斗君,他说他晚上有拍摄,好像回来没多久就出门了,应该没有时间和佑夏见面吧?” 狱寺君脸色好看了点。 “嗯,昨晚回来得也挺晚,当时我还在五楼,那时他才知道这家伙生病进医院了。”侑介君自己又这样说替风斗君撇除嫌疑。 我自己算是对风斗君无仇无怨,只是没法适应他的态度以及他生气时有点可怕,不过这件疑团我也想帮忙解开。 所以我便再提供点情报,“按风斗君的原话及语气,他是回家拿点东西,但听到我手机在吵所以才给我拿来……这会不会是他来前才发生的事?” 语毕,大家都在思考这种可能性,而绘麻则在想了一会后表情忽然变得微妙,再过了没一会,她主动举手说:“我昨晚好像……忘了锁门。” “诶?” 绘麻心虚,小声地说:“昨晚发现佑夏倒在浴室时,水已经有点渗出来了,但那时我忙着照顾佑夏,所以从医院回来后我才去收拾,可能是那时忘记锁门了……不过昨天收拾完出来时都已经不早了,今天去看时也没看到东西被翻过的痕迹……应该……也没有丢东西……” 绘麻越说越尴尬,声音越来越小,头更是低着的。 听了这些后我发现绘麻真不是一般地帮了忙,而是帮了我非常大忙,付出了非常多。现在我感谢都来不及,又怎可能会怪她呢。 或许失忆了的我说这话没说服力,但我仍然开解道:“这点事绘麻不用在意啊,要不是你来找我,我也不知道还要在那里淋水淋多久,说不定房间会完全被水浸了。而且回去后绘麻还帮我收拾,这已经不是一句谢谢就足够表达的事了!就是忘记锁门,但不是没丢东西吗?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努力安抚着大恩人绘麻的情绪,不希望她有任何歉意,可那边的狱寺君完全察觉不到我们女孩子之间的微妙想法,直白地指出我特地不说的点。 “说是没丢东西,但这手机不是被拿出来了吗,只是碰巧回到本人手中而已。” 狱寺君的意思大概不是在指责绘麻忘记锁门,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确实与他无关,毕竟丢了东西会烦恼的人是我,而我现在失忆了,估计真丢了也没法察觉到,所以他应该只是听到话中有漏洞指出来而已。 但这样样直是何等的KY…… 于是另一热血小年青不服了,侑介君站出来帮绘麻说话,“什么嘛,本人都说没问题不就可以了吗,别在这里说些别的。” 而狱寺君跟他表面一样,不是个会忍耐的主,立刻就和侑介君呛了几声,因为他的话的确是没有错。 非常不幸地,比起风斗君我更在乎帮了我个大忙的绘麻,只好把话题拉回来风斗君身上。 “所以就是风斗君刚刚回家时来找我了,但我不在,他看门没锁就直接进屋,听到手机响顺便给我带来了……是这个意思吗?” 结果如我所料,大家把炮火集中到疑似擅自进我房间的风斗君了。听侑介君说,他昨晚是有跟风斗君说我今天可能会回家休息,始终只是感冒,观察一晚没大问题的话也没必要住院,只是没想到雅臣先生会让我顺便多留两天。 就在男生们讨论着怎样教育风斗君的时候,我偷偷招手把绘麻叫过来床边,有些事非常在意很想和她确认一下。 “绘麻……那个,昨天是不是你一个人来找我的?” 绘麻像是不太明白用意,歪了歪头表情比较意外,可还是照实说:“是啊,最初是一个人来,后来看到你倒在浴室后,便打电话让雅臣先生来帮忙了。” “……”听着有点糟糕……不过那种状况一个人是有点难处理,既然身边就有能帮忙的成年人,还是医生,实在是没有一个烦恼的必要。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接问,绘麻看到我沉默了更是奇怪,不过同为女孩子,她好像很快就想到我在意着什么。 她笑笑,说:“我发现时你是穿着衣服的,可能是天气比较凉所以想先调好水温再脱衣服吧。不过沾了水衣服多少有点透,我本想替你换掉的但来不及,通知了雅臣先生后便只替你用毛斤包着了。这样安心了吗?” 我不太好意思地点了头。 自己也明白特殊情况这种事没法计较,可能避免的话还是想尽量避免的。 “啊!……话说医院里是不是要关机?” 听到与风斗君无关的一句问话,知道答案的绘麻便回头回答了,“这边的话个室内的话不要紧的,外面的话入口跟电梯附近、食堂内都可以,走廊没明文禁止,但也不是允许区域。” 绘麻应该是时不时就来医院,或许是替雅臣先生送东西,对这些规矩挺清楚的。 纲君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却在看到手机后表情怪异。 “十代目,是接到谁的来电了吗?”我这边也能听到纲君的手机震动声音,站旁边的狱寺君也自然听到了。 山本君却肯定地说:“那当然是不二啊。不然他怎会没在这里?” “所以那个风斗说佑夏手机一直响一定是他了。每次我找佑夏出来玩他都会打来,现在他是找不到本人打给阿纲了……”慈郎君嫌弃地说,然后也跟着拿出自己刚开始震动的手机,“然后现在来找我了。” 纲君苦笑道:“嘛,他也是找了她很久但她没接电话才打来的,其他人也就算了,要是她不接电话是会比较担心……” 心虚地结结实完捱了一箭…… 如果我说我拿到手机后早就关机了会不会被吐槽?毕竟开着我也不知怎办,要是谁来联络了我又没法听,也有不确定能不能在病房用手机的原因在。 “那个不二是谁啊?听上去很烦的样子?”侑介君没忍住问题。 我也弱气地跟着说:“其实我也想知道……” “一直缠住你的。” “麻烦的家伙。” “算是朋友吧。” “……我还能说什么?” 这越听越微妙啊。 刚刚无言了的纲君很快又说:“要不你随便给他发个讯息让他安心吧,不然他不知道会不会找遍东京,搞不好会去公寓找你。” 我点点头,带着对这位不二君的负面印象给他发了个讯息,说刚刚没听到电话不好意思。 或许大家的说法多少带点主观意识,或者说全是主观的想法,可听完这些我对不二君的印象真是十分微妙了。 于是没一会他回复问我怎么了,现在人在哪的时候,我非常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你们说,要是我跟他说我在医院,他会不会冲来找我?”自觉自己对不二君的印象有那么一点倾向跟踪狂了。 说着我也有点后悔这样猜测一个自己已经不记得的朋友,刚刚看以前的聊天记录,我们还是聊得挺愉快的。 “当然会啊,哪有原因不来。” “绝对会。” “除非天降陨石。” ……诶,这样说我真心犹豫了啊。 不不不,一般朋友听到住院了会想着来探望也非常正常,怎么我要把他想到那么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聊天记录,让我对这个失忆后素未谋面人产生了信任,慢慢地我就不再抗拒他来找我这件事,甚至有点想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人,想和他见面。 现在的我记忆消失得相当彻底,于是更能客观地看“我们”的聊天内容,怎看过去的我都是对他有好感的,至于他对过去的我……人生三大错觉我就不乱猜了。 如果没有猜错,“我”应该是喜欢不二君的吧。 “有点感冒了,去了医院看医生。”我把情况往轻里说。 他马上问:“一个人吗?” “有朋友陪着我。” 本来我以为他会问那个朋友是谁的,毕竟我扫了一圈病房,男女比例非常不平均,但他没有问,却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其实你是不是住进医院了?” 未等我想好该怎样回复,他又多发了一句。 “现在我还在练习,练习完了找你。” 我鬼使神差地就马上打了个“好”字发出去,完全不经任何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