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搂姻颤抖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着搂姻在唤我,我偏过头朝她一笑,不想她竟因着我这笑生生的……晕了过去 “搂姻!”木榆见状,顾不得身上的多处剑伤,快速的伸手接下了此时已经昏迷的人。 “木榆,你先带搂姻下去。”一直没有吭声的钟许何此刻终于是缓过来了。 眼看着木榆横抱起搂姻去往另一个房间,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现在一脸冷然的男人。 “呵……”我轻笑出了声 “钟许何,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张开双臂,朝着钟许何翩然的转了一圈。若不是我此时满身鲜血,我想这姿态定时极美的。 “你难道不觉得,这红色很是好看么?”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些什么么?”没有理会我的调笑,钟许何的脸更沉了 “我刚刚做了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么?”我挑衅似的看着他,嘴角的轻笑彰显着我此刻的好心情。 “易扶七,不伤人,只取命。你宁愿不躲不藏,被对方直刺一剑,也要一招取人性命!你知道你刚才的招数究竟有多狠辣么?” 竟是觉得我蛇蝎心肠么?可笑 “不伤人,只取命啊,那是因为,我乐意啊!”玩笑似的声音响起 “你说什么?!”听及此,钟许何的眼眶竟红了起来 “钟许何,不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易扶七不需要!我就明摆着告诉你,刚刚杀人的时候,是我这十五年来最兴奋的时刻。” 看着我双眼中冒出诡异的兴奋光芒,钟许何不禁摇了摇头 “解忧,那些人的死活与我何关,我怕的是你这一身戾气反过来伤了你!你竟为取对方性命而不惜自伤,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月神于天,司战! 我自小跟随阿浔南征北战,那时候天地间混乱不堪,妖魔四处流窜,精怪举旗造反……阿浔身为水神,以守护天地安宁为己任,而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如阿浔一般,成为世人景仰的神。后来我也战功赫赫,得封月神。也练就了一身戾气。阿浔也怕这戾气伤害到我,时常带我四处云游,散心解郁。却不见丝毫功效。后来也就随着我去了……我虽得封月神,因着狠辣的手法,和所谓的没有仁慈之心,被神界各神诟病。说我是妖魔转世,不配为神。而那些妖魔精怪也给我取了个绰号“血色月神”。但见月神,天地血色……而那时被阿浔娇惯着的我,是多么的骄傲,任性。我从不理会旁人的言语,我行我素的活着,却累的阿浔不知为我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而那一身的戾气,在阿浔离开后,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还越发旺盛。日常还好,一旦开了杀戒,见了血,当初那个威震八方的“血色月神”,就回来了…… “钟许何,你怕我么?”我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钟许何的双眼,要知道当初的宋浔,就是见了这样的将军明忧,一生后怕呢。 那人却是笑了,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说什么胡话,我欢喜你还来不及呢,怎地会怕么?”好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在我的脑海中炸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烟花 …… “哎哟!木榆,能不能把马车驾的平稳些!不知道这车上坐的都是伤员么?”遇袭的第二天一早,我与钟许何就商量着离开清河镇。毕竟那帮黑衣人要是再派一拨人来,可不好应付! “夫人,属下驾的真的已经很慢了……”木榆无奈的看了看一旁诧异的看着他,然后超过了马车的路人们…… “夫人,木榆驾的真的已经很慢了”很好,连搂姻都站在木榆那一边了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不平稳!不平稳!就是要慢一点,慢一点!”我继续无理取闹 钟许何无奈的摇了摇头“木榆,停下来吧。你们夫人这是在耍小脾气,要吃东西了!”那宠溺的话语,让木榆不禁打了个颤 “是,公子。” 那夜后,不知道木榆是怎么安慰搂姻的,竟让搂姻不再怕我。 钟许何也没有追问我的任何事。包括我一个相府千金,高门贵女为何会武功、为何杀心如此之重,为何…… 而我,也不想去问,一个富家公子为何武功如此之高,为什么有那么多高手要追杀他。要知道那群黑衣人,可个个身手不凡,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能养得起或是请得动这些杀手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钟许何又究竟是什么人,能引得人这样来杀他? 而他说的他欢喜我,又到底几分真心几分虚假我也不想去深究。钟许何终究不是阿浔,于我,终究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