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钟许何就逼着我戴了面纱,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解忧,走快点儿。”看着走了半天却基本还在原地的我,钟许何终于是忍不住了。毕竟搂姻和木榆已经先我们一步去客栈定位子了。 “我就不!人家有伤!人家疼!人家走不快!”默默地想了想她那虽然看着恐怖,可是并未伤及筋骨的皮外伤……钟许何选择不再跟她废话,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毕竟自昨晚受伤以来,解忧就变得……矫情无比! “放我下来!钟许何你不要脸!放我下来!”听得我的喊声,周围的路人纷纷对我与钟许何投以注目礼。那厮却丝毫没有收敛。 “内子怀胎三月,不便走动。让大家见笑了。”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么? “钟许何你不要脸!”我真的是从未见过似他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解忧,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接下来我会做什么,我可也就不知道了。”那厮明晃晃的笑脸,和那一口白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晃的我头晕。也就浑浑噩噩的闭了嘴,由着他一路将我抱进了客栈。 鉴于这青天白日的,男女厮混在一起实在不雅。在我的再三强调我不再矫情了,钟许何终于是在客栈门口将我放了下来。让我不用接受那客栈里的客人的注目礼。 随着小二哥的指引,走上二楼的雅间。却发现在雅间中等着我们的,不止木榆和搂姻。还有四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 “少爷,少夫人!”见我进去,站在桌子一旁的搂姻立马走近我,满脸的忧虑 “这是怎么回事儿?”钟许何看着木榆问道,还没等木榆开口,那小二哥倒是殷勤的回答“这位客官真的是对不住了。小店今儿客满,只得这么一间雅间了。您们与那桌客人刚好碰上了,小店就想着,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就私下做主将您们安排在一桌了。” “我吃饭,可从不与人拼桌。”这时,我不要脸的插了句嘴进来。其实我也没这怪癖,只是单纯不想让钟许何好过罢了。却忘了这间房间里,可不止我们这一拨人 “你什么意思?我们没有嫌弃你们就不错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来嫌弃我?”坐在桌子另一旁的粉衣少女终是忍不住站起来说道。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杂声。 “音儿,不得无礼!”听得另一蓝衣青年和绿意青年齐声的低声呵斥,那粉衣小姑娘忸怩了下,还是恨恨地坐了下来,却将脸歪至了另一处。蓝衣青年起身 “这家夫人,你我都是路过此地,大家也都车马劳顿了一天。既然能碰到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也是缘分。不知夫人怎地如此不讲理?”却是向我发难了么? “这位兄台,内子从不与人拼桌,却是在下一手娇惯出来的。有什么不妥冲我来。” “这位公子,见你们身着衣物,定然也不是普通人。却不想竟这般无理么?”见钟许何丝毫没有松口的意味,蓝衣青年也有些怒了。 “今天真的是抱歉了。内子说不想与人拼桌,那今天这个桌,还就真的拼不成了。” “席二哥哥,你看他们,真的好生无理!”那名名唤音儿的女孩朝着蓝衣青年说道 “音儿,住口。” “席二哥哥,音儿说的没错。”却是粉衣少女旁边的白衣少女开口了。 “帘帘,你也跟着音儿胡闹么?” “这么说,公子今天是绝不退让了?”朝白衣少女低斥了一句后,那名被唤作席二哥哥的蓝衣青年再次看向钟许何 “是。”眼看着双方的氛围越发剑拔弩张起来,我竟有丝做了坏事的兴奋 “席弟,坐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绿衣青年,起身而出 “这位公子,这间雅间,也不是你们比我们先到而得。所以我们也是断不会就这么让给你们的。若是你们不想与我们同桌,那就请阁下移步他处吧。” “我不,阿何,我就想在这里吃饭嘛”撒娇似的声音在此时的氛围响起,显得格格不入。却不想钟许何那厮听了竟是笑了出来。 “兄台也听到了,内子说喜欢这儿,所以我是断不会再走他处的。”听得我这矫情的话语,绿衣青年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我,那目光还没完全聚焦在我身上,就被钟许何移步挡在了我身前。步履间,衣袂翻扬。绿衣男子眼神一变。 “兄台可莫要乱看。”钟许何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你这女人,怎地如此无理?”粉衣少女再次出声 “音儿,坐下!” “襄真哥哥!我不!明明就是那个女人无理取闹,你……” “姑娘慎言!内子如何却不是姑娘可以评断的!”钟许何出声打断,那张俊脸上已不见丝毫笑意。 “你这人,模样生的如此俊俏,怎地忒不懂事理?你家娘子如此无理,你竟还惯着她!” “我的人,想怎样便怎样。姑娘若再多说一句,这后果如何,可就得姑娘自己担着了。” “音儿退下!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绿衣青年见此情形,心下暗叫不好 “这位公子,我替我家小妹同你家娘子道歉。作为赔礼,今儿这间雅间,就让给你们了。我们走。”后一句是对另外三人的。 说完,竟也就真的洒脱的带人离开了房间。却是惊的小二哥颤颤的跟着他们出了房间,毕竟刚刚小二哥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人才走,“是不是很失望?”钟许何玩味的看着正翻着菜单的我,合起手中的菜单 “对啊,不曾想那一行人个个都是软柿子。一点都不好玩儿” “解忧,你该知道的。这世间,就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钟许何,你可真会说大话!”听着我如此,钟许何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笑。让我继续点菜,给了搂姻交给楼下小二…… “襄真哥哥,你为何要将那房间让给他们?明明就是那个女人的不是!”他们与钟许何争执期间,刚好空了一间雅间出来。那边人刚走,小二哥立马领了他们进去。这才坐下,粉衣女子就开始抱怨 “音儿,我殊不知这场争执全源于那家夫人?倒不是你襄真哥哥怕事,只是那家公子身上穿的,是常棠皇室的贡锦——淑女织。若不是看到那衣服里侧的绣纹,我也差点将那衣物认做普通的上等缎布……”听到这儿,粉衣女子不禁高呼 “淑女织?当今天下,可只有常棠皇室与贵族才有。听闻淑女织因着做工繁杂,每年只出三十匹……” “音儿,你知道就好。刚才那家公子的来历,绝不止普通富商那么简单。我们初来驾到,绝不能惹上这样的人。” “襄真哥,那家侍卫的剑,好像是——占奇”一直没有吭声的蓝衣少年有些迷茫的说道 “你确定?”襄真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不确定,但是真的很像”襄真松了一口气 “席言,不要瞎揣摩了。那剑应该不是占奇,若真的是占奇……那就幸好我们没有与他们硬碰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