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互相攻击...
右手缩进怀里,悄然声息的握到了弯刀柄上。
要攻击么...并不是这样,只是从小的一个习惯。
格曼从来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别人的手上,即使那个人...是考官。
不知道这个男孩是何时昏过去的,也就等同于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取到了考核结束后不能互相攻击的要求,若是对方突然暴起抬起手上的刺针向自己攻来,他可不能确定那考官是否能及时停止对方的攻击行为,哪怕是展示过先前的那种奇特手段。
只要是一瞬,自己便会死了,所以,决不能放松。
至今这个习惯不知已经救了自己多少次。
只是...要带这个小家伙一块走吗?
冷静下来的格曼在内心比较权衡着两者的利弊,却是并无一丝一毫纠结。
利益至上,这是格曼的信条。
即使是对方前一秒还是生死之敌,但只要对方之后带给自己的益处远大于危险,那么他就会与对方握手言和,这种事在猎人的世界中,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他也见到过不少之后被背后捅刀子的人,甚至这种事他也有干过,所以还是拉着这孩子一块走,只是自己要小心些便是了。
转瞬即逝的思考过后,格曼便下定了主意,将左手搭在男孩的手腕上,那右手握着的刀渐有向外拔出的趋势。
手就在搭上去之时却是猛地一抓,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表现格曼心中的震惊。
没有脉搏?怎么可能?
如鹰爪般的手牢固的钳制在冥的手腕上,再次品味着...确实没有脉搏,看着昏迷过去的冥均匀起伏的胸膛,一个活着的脉搏却不跳动?
眼前的惊骇让弯刀微微颤抖,那是他的手在不由自主的发抖,是身体在感觉到不寻常时的本能反应。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格曼将左手放到了冥的胸膛之上,放在满是泥污的抚平褶皱处,透过衣物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温热体温。
但是...
左手手掌前在为平静不过,甚至是比幽深小径还要寂静,比终年无波的死海还要风平浪静。
唯一还在动作的,就只有那在呼吸的起伏胸膛下不断揪起然后再次摊平的衣物。
听觉心脏与脉搏是否跳动,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死去的最根本常识,只是...在今天的现在,这个常识却被打破了,而且打破这个惯例的人,目前就在自己的眼前。
格曼的大脑出现了极为短暂的空白,对于常识的冲击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感受着左手手背上不断向下流动的空气,那是这个男孩的呼吸,他无法明白,一个心脏不会跳动的人为什么身体还是温热的,为什么还会活着。
望着这样的一个小怪物,再次转变为深蓝色的双瞳,里面掀起了猛烈的滔天巨浪。
格曼再次回想起考官说过的那些话,‘抹掉你这等级别的人只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是吗?是么?既然对于他来说我们这种人只不过是挥手就能拍死的蚂蚁,那么他又为何要费那种的麻烦,还用那种手段制止,而且最后还‘好心好意’的提醒了我不要攻击。
只要等到考核结束,若是我俩中有一方再次攻击就会是像之前那个失败者一样痛苦的死去,什么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