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在场地中央的球,已不是持盾守卫的士兵,被破开了守势的它,更加像是一个喝大了的酒鬼,摇摇晃晃地在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攻击戛然而止,又或者说是余力已尽。
在那因惊愕而缩成针芒的瞳孔中,被击打的凹进去近一半的球面再度张开,恢复至原状,只有那击打面上,龟壳状般的裂纹,象征着先前所受到的攻击是有多么的剧烈。
与之伴随着,是那站在球面前,脸色无比难看的男子。
“怎么回事,哈顿?!”在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越过哈顿的休,愤怒地回头质问着,仿若是被抢走了心爱之物一样,这样的一幕却又是出现在一个成年男子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那个球为什么没破?”
“这个嘛...”
“这个嘛?受到了那种攻击才只是有裂纹?你是把我当傻子看吗?”
“看来是个质量上佳的球,而且...如果那人将球击破了,你中意的那个冥,考核不就失败了吗?”哈顿若嘲讽般看着休,似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休没有反驳,沉默的看着哈顿,又转回身躯看了看场中央的球,隐藏在最深处的忧虑,无人察觉。
“你拖了我半年才让我下去,才让这个男孩进来,而现在你又布置这样如同自杀无疑的考核,你难道打一开始就不想让‘文件’进塔吗?那你之前又所谓何般?”
#文件指的是闯入者,其余意思省略#
“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的决定,在我将利弊全部告诉他的情况下,是他依旧要执意参加考核的。”哈顿指了指在场中还因为脑嗡声不断而显得痛苦与茫然的冥。
“如果你是想要看他的能力,那么我告诉你,那已经消...”
“我知道。”哈顿打断了休的话。
平静的深海表面溅起了一朵浪花,随后便回归至平静。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对上那个人的话,冥那小子必定是死,而且就算是打赢了,他也是刺不破那个球的。”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可能妄下定论,我记得这句话貌似是你以前告诉我的,你那么关心那小子,又是何故?”
“哼...”休没有回答,只是从鼻腔里出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哈顿了。
冥脑海中的丝线似是全部被挑断,然后重新接起,随意的缠绕。他跪起身来,上身摇晃着将要倒下,茫然间的本能,驱使着让他用两只手撑着地,但那右手刚一着地,只是接触了一个小面,地上的沙土像是活了般,似蚂蚁看到糖,蜂拥而至。
手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冥的身体打了一哆嗦,那沾满灰尘的手心,上面的附着物在‘撕咬’着人的血肉,反射神经又让冥的右手痛得往回一缩,重心不稳的身体又再次倒在了地上。
手心中持续的剧痛让冥那浑噩的脑海猛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