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帘的一角,姜渔打量了眼天色,珍珠先一步扶住她,“夫人,可要先去沐浴?”
姜渔点点头,青栀先出去,给她准备沐浴用品。
吴世杰见状,赶忙起身跟了出去。
浴室里热气氤氲,姜渔趴在浴桶上,珍珠和青栀一左一右帮她擦洗,姜渔忽然懒懒地道:“珍珠,你的身契我已经从燕王那边要了过来...”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姜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在温水的作用下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放松和满足。
珍珠顿时跪在地上,“奴婢谢谢夫人。”
这个身契在谁手上,其实大有讲究,燕王手下那么多军汉,她区区一个婢子,燕王哪里顾得过来,但是姜渔就不一样了,珍珠如今是姜渔的贴身婢女,只要她表现好,说不定姜渔还会将自己的身契拿来给她。
当然,这只是珍珠的一个想法,仅此而已。
“对了,你之前说你是燕王从女帐里挑出来的,女帐是个什么地方?”姜渔忽然问,目光里带了丝好奇。
珍珠仰头看了眼姜渔,张了张嘴,小声说:“女帐就是...是军营里...供军汉消遣玩乐的地方...里面都是女子”她小心组织措辞,尽量让姜渔听得明白,又不十分露骨。
这话说得隐晦,姜渔立马懂了,只是刚才的好心情霎时荡然无存。
说白了,就跟乐坊一样的存在。
姜渔撇撇嘴,装作十分漫不经心的模样,手捏了片桶里的花瓣,“燕王是否...”
“没有没有。”珍珠赶紧接过话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燕王很少去女帐,每次去都是处理军务。”
很少去,那就是还会去喽。
这个回答让姜渔不是很满意,她挎着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珍珠和青栀见状,都在一旁捂着脸偷笑。
“刚才吴将军说,他是来接夫人去陵县的将军府的,陵县下个月要举办采桑宴。”
谢清池在陵县的府衙中看着陵县境内的布防图,采桑宴即将到来,往日他都是直接住在军营中,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解决,但现在放着姜渔一人在山城,后者初来乍到,对燕地的气候又不适应,他不得不每日赶回城中,一来二去,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不少。
赵伟才也在府衙中,同他一起商量采桑宴以及他们昨日在山城中发现的奇怪事情。
“你都要将新夫人接来陵县了,今年的采桑宴是不是直接在将军府上办?”赵伟才问。
从前因为将军府没个女主人,只有赵伟才的独女,一个才几岁的女娃娃在,所以,每年的采桑宴时,谢清池都是直接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包场,招待那些从各个种族和部落远道而来的首领。
现如今,将军府上即将迎来新夫人,就跟往日不一样了。
谢清池听到这话,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我已经让吴世杰带话给她了。”
他心里却觉得,不想给她带来过多的压力,还得问问这个小丫头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