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别人怎么对她,心里都有数,但周晏一直遮遮掩掩,似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欺骗是否具有恶意,而是这种欺骗本身就潜藏着觉得你无法承受的观点,谢知安不喜欢被这样看待。
周晏惊慌失措道“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的声音迅速变得失落,害怕她觉得自己不够男子气概,甚至觉得自己太脆弱。
谢知安双手搭在膝盖上,说“说话,别让我猜。”
察觉到她在生气的边缘,周晏赶忙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前言不搭后语,凌乱得一点逻辑都找不到。
神奇的是,谢知安却完全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慢慢地周晏平静下来,低声说“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说完了吗?”谢知安问。
周晏点头,谢知安站起来说“我需要时间思考,你好好休息,出院了再说。”
她已经准备离开,却没有立刻出门,站在床边说“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废话,但在我做决定之前,你不要想太多。”
也许是谢知安耐心的倾听给了周晏勇气,他拉住谢知安的手腕,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你还会来看我吗?”
谢知安低头看抓着自己的手,干净,修长,紧绷,她轻轻挣开桎梏,“你很快就能出院。”
病房外,季飞宇靠在墙上,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眼神晦暗复杂。
“我有话要跟你说。”
谢知安微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换个地方,”季飞宇意味深长地用头点了一下房门的方向,谢知安心领神会地跟着他下楼。
这种时候季飞宇倒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兀自甩开门上车,谢知安有些诧异,他怎么好像很为周晏抱不平的样子。
两人来了一家人很少的甜品店,十点多的甜品店刚刚开门,一人点了一份糖水,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空气中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巧的圆桌成了他们划江而治的证明。
“你知不知道周晏为什么非要跟着你。”季飞宇问。
他对谢知安很不满,觉得她利用了周晏的纯粹,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气人的是周晏本人,甘之如饴。
“他不肯说。”谢知安说。
“他不说你就装作不知道吗?”季飞宇咬牙道。
“我们之间的问题会自己解决,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谢知安皱眉道。
“外人?我认识他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到底谁才是外人?”季飞宇冷哼道。
“感情又不是黄酒,年份越久,价格越高。”谢知安回嘴道。
季飞宇心中燃起熊熊大火,双手抓着桌子边缘,几乎想要用眼神把谢知安撕开。
他一字一顿道“辜负真心的人一定会有报应!”
“如果真心只停留在嘴上,那报应也只是天方夜谭。”谢知安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背着他找我,不怕他生气吗?”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谢知安勾了勾唇角,“像逼宫的第三者。”
“谢知安!你真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