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计划屡次被破坏,葛敏震现在现金流已经捉襟见肘,要是再搭不上可靠的合作对象,他迟早要走孟繁的老路。
“葛叔叔这话可太奇怪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知安疑惑道。
“少装糊涂,你不就是知道飞鸿在和殷程远接触才跑过来搅局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别做梦了!”葛敏震眼看这出慈爱的戏唱不下去,干脆撕了伪善的面具,直白道“就算你现在是南光的董事长,我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谢知安冷笑道“我以为在封建年代才有卖女求荣的事情,没想到葛叔叔还活在清朝啊?”
“你说什么!”葛敏震怒气冲冲地指着谢知安的鼻子,恨不得冲过桌子教训她。
“博物馆的人真该把你装进玻璃罩子里,简直是当代最长寿的文物。”谢知安轻哼道“你把她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难怪她也这么看自己。”
葛敏震臊得脸都红了,拍着桌子骂“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真是没教养!”
“我的教养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谢知安不动如山道“有心情在这里教训我,不如好好管管葛飞鸿,省得她整天闯祸。”
“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葛敏震眼神震动,突然联想到最近葛飞鸿鬼鬼祟祟的举动,心中警铃大作。
他急得想要掀桌子,但红木桌子太重,他根本掀不动,再转头去踢椅子砸盘子的时候气势已经低了几分。
谢知安灵活地闪避着四处飞溅的菜汤,避到墙边,冷笑道“我敬你是长辈,本来不想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但是你实在太过分了。”
葛敏震喘着粗气,双眼布满红血丝,这段时间的殚精竭虑让他疲惫不堪,连一个谢知安都抓不住。
“你让人勾搭孟雪堂,骗他投资根本不存在的项目,让他破产,又哄他偷家里的东西出来卖,可这个窟窿实在太大,他根本堵不上。
你又拉他去澳门赌钱,现在好了,他都快把家里偷空了。银行赌场都欠着钱,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被他借了个遍。
你是想要逼死他,是不是?”
葛敏震早在听说城中多家典当行都不肯收孟雪堂当的东西时,就知道谢知安一定有所察觉,但他当时因为田中父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孟雪堂这个废物。
后来终于腾出手的时候却听说又有人偷偷地收,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大概也少不了谢知安的暗中接济。
“孟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是废物!你们只不过是命好,有钱没本事,这钱自然要流到别的地方!”葛敏震怒吼道。
谢知安看他像困兽一样嘶吼着不甘,埋怨命运不公,没有给他一个好家世,没有帮他扶摇直上。
“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但你又比他好多少?”谢知安冷笑道“我爸以前说你很聪明,大学的时候就会钻漏洞挣钱,他一直觉得你会有一番事业,只是没想到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人居然是你。”
“你放屁!你们一家都是假好人!装得一本正经,却在背地里笑话我们!”葛敏震愤怒道“是,我没有投一个好胎,但我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我对得起我自己!”
“那你对得起被你捅刀子的人吗?他们把你当兄弟,当朋友,可你却拿他们当垫脚石!”谢知安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忿。
葛敏震冷笑道“商场就是战场,他们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葛叔叔,时代变了,过去那套,现在不好用了。”谢知安深深地看着他,小的时候,她也曾经和葛飞鸿一人一边,牵着大人的手去公园里放风筝。
不知什么时候,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