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府与南丰县的府衙虽然都是府衙,但奉天府的府衙显然比南丰县的看起来要有威严太多。
堂上两旁站着的衙役也比南丰县的多了一倍多,那气势,如果是普通人估计早就被吓得磕头下跪了吧。
而顾琛正笔直地站在大堂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和畏惧,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径直望着堂上的老者,铿锵道,“学生顾琛,状告会试科举有人舞弊,将学生的卷子改成冯启源的卷子。”
调换卷子这样的大事,要上上下下打点好所有的人,还要精准地找到他的卷子,显然不是冯启源一个人能做到的事。
他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而那人他目前还想不到是谁。
不过打草惊蛇,背后的人估计很快就坐不住了。
他状告冯启源,如果有人帮冯启源,那就证明这人与冯启源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到时候他只要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出背后之人。
因此,他只说了有人将他的卷子改成了冯启源的卷子,具体这个人是谁,就由府伊大人去查了。
虽然顾琛的声音不大,已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哗然。
老者此时像被人摁在火上烤一下,左右为难,这事不小,大事牵连的人必不简单。
以他奉天府府伊的身份,估计无法撼动这背后之人。
不过这么多京城的百姓看着呢,他只好拍下惊堂木,大声呵斥道,“我朝科举森严,你说科举舞弊,你可有证据?”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你可知,污蔑泼脏不仅功名被革除,状告之人还会被当众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顾琛脸色却未有任何变化,他当然知道,“大人,学生有证据。”
没有证据,他又怎么敢前来击鼓鸣冤呢。
“贡院上的卷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只要大人将冯启源叫来堂上与学生对峙,孰真孰假,方能分辨。”
老者纠结半晌,还是拍下惊堂木,“来人,持令牌去将贡院,将冯启源的卷子取来。”
老者又再次拍下了惊堂木,“持令牌,去将冯启源带上堂来。”
他知道这事不简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谁让他是奉天府府伊呢。
他忠的是圣上,为的是百姓。
如若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公然在会试舞弊,那他不能坐视不理,审案是奉天府的职责所在。
很快衙役就将第一名的卷子取来了,两米长的卷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强劲有力的字迹,越往下看,老者脸色越凝重。
卷子上文采斐然,引用经典,逻辑清晰,见解独到,可见多么的惊才绝艳。
就连他都为卷子上的文采折服了,如若不是在堂上,他都要夸赞写这卷子的学子了。
可是,这卷子竟然是舞弊得来的?
很快冯启源也被带到了堂上,他对着府伊大人行了一礼,茫然地望向府伊大人,“不知大人唤学生前来所谓何事?”
府伊大人重重拍下惊堂木,“大胆冯启源,有人状告你科举舞弊,可有此事?”
冯启源仿佛受到了惊吓,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大喊道,“大人,冤枉,学生是被人冤枉的!请大人一定要为学生作主!”
顾琛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到底谁才是该喊冤之人?!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