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试就像一场联谊会,平常不经常见面的朋友在考场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时,都会,
“哎,你也在这个考场啊,好巧。”
“是啊是啊。”
说些客套话。
从教学楼到考场的这段路,有不少女生来和时眠打招呼。
伴随着小碎步的,是激动的窃窃私语。
“这是沈漾吧?”
“真的帅啊!”
“啊啊啊啊好激动!”
走到时眠旁边时,变成了自然的寒暄。
“时眠,你也去考试啊?”
“嗨,早啊时眠。”
“一起加油吧时眠!”
江淮鱼看着她们的背影,“啧啧”了两声,“都是想看沈漾的吧。”
又转头问时眠,“刚才这些人,你都认识?”
时眠摇摇头,“不全认识,但是都见过面,有一些同学我还不知道名字呢。”
为了使宁岁晚不会感觉自己被孤立,时眠也会时不时把话题引到这来。
江淮鱼:“第一场就考语文,真是头疼。”
时眠:“是啊,作文什么的最难写了,岁晚,你们经常考试吧,那你写作文一定不用愁了。”
宁岁晚低着头默默走路,突然被叫到,也只是抬起头“嗯”一声。
江淮鱼:“十一点半到两点,这么点时间,能在哪吃饭啊?”
时眠:“emmm食堂?主要是中午在哪休息吧,岁晚,你之前在七中的时候,中午会回家吃饭吗?”
宁岁晚:“不会。”
江淮鱼:“其实有专门考试的教学楼也有坏处,学校这么大,我走得腿都要断了。”
“我也有的,”时眠说完转头,“岁晚,你…”
宁岁晚:“我不累。”
时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察觉出来宁岁晚并不想加入到她们的谈话中。
不过,他们是四人行吧…
沈漾自顾自的在后面走着,注意到时眠一直朝后看自己,手掌覆上时眠的脑袋转回去。
“我脸上有路吗?”
“漾漾,”时眠挽着江淮鱼,又把脑袋转过来,“你考试怎么什么也不带啊?”
沈漾:“带了。”
时眠又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哪呢?”
沈漾挑眉看她,一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的表情,“脑子。”
到达考场的时候距离考试还有半小时,江淮鱼站在楼梯口与时眠分别,“你不会提前交卷的吧,记得等我啊。”
时眠:“你看我像提前交卷的人吗?”
江淮鱼:“万一会呢,写不下去了忍不住交卷,也是有可能的。”
时眠保证,“不会的。”
三人站在教室后面看座位。
沈漾的座位在里边靠窗倒数第二个,宁岁晚在他的后面,时眠的座位在第一排最中间。
正对着讲台的位置。
时眠苦着一张脸,“本来写不出来就有点烦了,还要接收监考老师犀利的目光,漾漾,我好惨。”
沈漾:“嗯,祝你好运。”
“无情。”时眠认命地朝着座位走过去。
沈漾一把把人拉回来。
时眠:“干嘛?”
沈漾:“笔。”
时眠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漾弯腰抽走时眠手上的考试袋,十分自然地从中拿出一支黑色水笔。
“借用一下。”
说完,直接回了座位。
监考老师也在这时候走进来,时眠顾不得多想,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
幸好考试前怕笔没墨,多带了一支。
时眠边从文具袋中拿出笔和橡皮,一边嘟囔,“不是只带脑子嘛。”
试卷分发前,监考老师举起装试卷的文件袋,以此证明此前卷子处于密封状态,绝没有外泄考题的可能,顺带,还强调了一遍考场纪律。
“考试开始十五分钟后不得进入考场,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才可以交卷。”
试卷发下来,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中,宁岁晚的思绪还停留在:
他怎么涂卡呢?
只有一支笔的话,怎么涂卡?
考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
宁岁晚撑着下巴构思作文该怎么写时,前座传来清脆的声音——水笔“啪”的被丢在桌上。
沈漾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支铅笔,将卷子翻了个面,开始涂起卡来。
宁岁晚注意到,作文还有大半面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