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自去那慈光寺,落发做个姑子......青灯古佛,聊伴余生......”
“你!”
季母瞧着季望舒那执拗的劲,又心疼又无奈,只得垂头恨恨地捶向床沿,又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娘,不哭了......我好好吃饭......”
季母还以为女儿是见不得自己哭,心疼自家母亲,想通了,连忙叫碧桐拿粥上来。
粥还未递到嘴边,又听得季望舒话锋一转。
“吃好了,我便启程去那慈光寺......我定日日吃斋念佛,祈求父亲母亲,身体康健,百岁无忧......”
“不许胡说!”
季母扶起她,按住她瘦弱的双肩,将碧桐支开,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儿啊,你若真心喜欢那何立......只怕是要受些委屈......”
季望舒听到季母有法子,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娘,我受得的!我什么委屈都受得!”
“那你先将粥喝了。”
“好!我喝!”
说罢,季望舒端起粥碗,三两下便喝了个干净。
刚放下碗,便激动的拉着母亲的手,那因少食而凹陷进去的眼眶,噙着泪看向季母,好不惹人疼爱。
“娘,您快说吧!”
“老爷~”
季母殷勤的给季樾添菜。
这般举动又是引得季樾眉头紧皱,又以为她是要为上午之事来求情,表情十分不悦,不耐烦地将刚拿起的筷子又重重的放下。
“又怎么了?”
季母见自家老爷这一脸不耐地模样,也不生气,只布好菜后又扭捏着身子做回自己的位置。
“老爷,您今日上午教训得对极了,我也是昏了头了竟由着这丫头胡来。”
“嗯,你知道就好!”
季樾听得此话,眉头一挑,舒展了些,又拿起筷子尝起了眼前的菜来。
“可是老爷,这望舒天天不吃饭,也不是个办法呀!”
“嗯?”
季樾才刚吃一口,听到这调转的话头,怒火又起,声调也高了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妾想着,不如......老爷请那何立过府一叙?”
“既不能嫁入那何府,那请他来我们府中,让咱们姑娘见一见,总行吧......”
季母试探性地看向自家老爷,见他仍是眉头紧锁,怕他开口又是拒绝,连忙跪倒在地。
“老爷!求您了!就请他来一见吧!总不至于累的咱们姑娘日夜忧思,水米不进。白白送了一条性命啊!”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不答应,动不动就又哭又跪的,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季樾瞧着一众下人还在站在旁边,连忙扶起季母。
“老爷这是答应了?”
季母面露喜色,擦了擦脸上硬挤出来的两滴泪,又坐在凳上给季樾添了两筷子菜。
“老爷,这望舒呀,不过是在学堂外遥遥一见罢了,小姑娘嘛,见得形容俊美的男子,自是有些不能自控的。”
“这些少年情愫,老爷您也是知晓的呀~”
季樾尴尬的捂嘴咳了两声,季母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瞥了瞥旁边站着的女使们,又转回了正题。
“您请他到府中一叙,万一咱们这丫头见了他那形式做派,又不喜欢,心底不惦着了呢?您说是也不是~”
季樾摩挲着下巴,略略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允。
“嗯,那我近日便寻个由头,找他来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