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玉听他这意思还是不准备放了自己,心里也急了,冲着皇帝怒吼道:
“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成亲,你听不懂吗?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折磨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他一想到外面春色满园,自己此刻本应该携剑下扬州,游览群山,还可以去闯荡武林,快意恩仇。再看如今关门闭户的桐华宫,更觉心痛难忍,他恨恨地看着皇帝,厉声道:“不要逼我恨你!”
皇帝被他眼里的恨意激到,也有些难堪,他不解道:
“祁疏玉,外头有什么好?朕在外头闯荡了十年,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回来,你却非要往外跑!那外头难道是有什么人在等你?又或者你是被什么人给勾住了?”
“你!简直无耻!”
总之,两人终归是不欢而散,祁疏玉又被皇帝锁了回去。幸好辽国和谈在即,皇帝近日抽不开身,也没再来桐华宫让祁疏玉难堪,只是吩咐了陈冲好好看守。
长公主府的人见三月已过,祁疏玉迟迟未归,也慌了神,四处托人去问。端王爷闻言心中疑惑,那日皇帝归京,他只看到了祁疏玉的马车,却没有亲眼见到他人。
仔细想想,祁疏玉的确是快两个月没露过面了,因此特意上了道请安折子,没想到皇帝却回了他一句“为皇嗣计,且稍安勿躁。”
其余宗亲听闻此事,又见皇帝如今对祁疏玉处处在意,都喜不自胜,只劝关嬷嬷们莫要关心则乱,扰了皇帝的好事。府内众人皆知他和皇帝的约定,又不好和他们言明,心里都要把皇帝骂死了!
后宫众人也是暗自纳闷,君后归来之后便未露面,宫中事务也是乌金丸在打理,他有心去桐华宫拜见祁疏玉。可宫门紧闭,外面还有守卫,他本以为是皇帝惩治祁疏玉,却又见皇帝偷偷临摹他的画像,哪里不懂如今的形势,怕是皇帝后悔了,所以把人关起来也不让他走!
辽国如今的皇帝子嗣并不丰盈,太子是他的长子,也是嫡子,母家是辽国大将阿布家族。皇帝当初是借着岳家的势力上台,近些年和岳家嫌隙越深,太子拜塔就成了唯一的遮羞布。
因此日日派了信使来,要求和谈。皇帝却不急了,先是对辽国老皇帝囚禁先皇不满,又对他们未及时归还遗骨大加斥责。辽国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答应在云州与皇帝会见,由太子的亲舅舅以奉君礼送回先帝的遗骨,皇帝这才答应了。
出发前夕,桐华宫内
皇帝亲自捧了君后朝服,苦口婆心地劝祁疏玉陪自己一起前往云州和谈,这是邦交大事,事关国体,君后不能不在。
祁疏玉冷笑起来:“立春早过,我已不是陛下的君后了,为什么要随你前往?就算你将我关到老死,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祁疏玉,你到底有没有听朕说话?你向来识大体,懂分寸,非要在此时与朕为难吗?”
祁疏玉简直有些好笑,他抖抖自己手脚的链子,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不禁苦笑起来:
“陛下,如今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皇帝也不解,“朕不是说了,只要你答应朕,朕立马把你放了的吗?是你自己在为难自己!”